杀戮快得超出极限。照野的身影化作黑色旋风,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有人想逃,却被突然加速的刀光拦腰斩断;有人跪地求饶,下一秒就身首异处。
而褚羽,既已暴露底牌,便再无保留。
她眼神锐利,快速侧步移动,不断调整射击位,双手握枪,稳定地指向每一个还有威胁的目标。
“一起上!她只有一件邪器!”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嘶吼着冲来,他练了二十多年铁布衫,自认刀枪不入,挥拳就往褚羽面门砸。
褚羽眼皮都没抬,只是凭借感觉微调枪口,扣动扳机。
“砰———”
特质子弹穿透拳头,直接轰碎他的肩胛骨。叫喊声止,壮汉不可置信后退,撞在廊柱上,软软滑倒,再无声息。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单方面的清场。
枪声密集起来,每一声都跟着一声惨叫。
有轻功高手自以为身法诡谲,想凭借速度躲闪,但子弹的速度显然超过他的认知,刚跃起就被打穿膝盖,摔在地上哀嚎;
有硬功高手怒吼着运起罡气,想硬抗,钢芯弹直接洞穿胸膛,血窟窿咕嘟冒血;
有躲在暗处的弩手偷偷瞄准,想放冷箭,褚羽余光一扫,抬手就是一枪,箭没射出,人先倒了。
杀宗师或许需要照野牵制,但宗师之下?
抱歉,无人能抵抗这超越千年的降维打击。
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息弥漫全场,枪声与刀锋撕裂肉体的声音交织。
黑袍煞神与持枪少女,一远一近,一冷一热,却配合得天衣无缝,高效清洗着藏污纳垢的金玉楼。
转瞬之间,喧嚣止歇。
目光所及之处,再无一个能站立着的金玉楼之人。
鳞波岛
死寂笼罩了此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褚羽的喘息。
并非畏惧杀戮,而是方才滚烫的血雨劈头浇下,那股腥甜黏腻的气息迟滞地冲上喉头,搅得胃腑翻江倒海。
直到缓过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向照野。
他正拄着刀支撑身体,肩头的血渍已浸透衣袍,每一次呼吸都牵得肩背微微颤抖,显然方才硬接老楼主那记杀招,伤得不轻。
积压的情绪骤然决堤。
她收起枪,几步冲到他面前。
“你疯了吧!谁让你硬接的?!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照野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残存的戾气尚未散尽,半晌,才哑声开口:“知道了,下次不会。”
这敷衍的认错无异于火上浇油。
褚羽更气了。
她指着他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又扯了扯自己一身黏腻腥臭,完全看不出原色的衣服,声音拔高:“还有!你看看!溅了我一身!恶心死了!”
她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