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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当远处的钟声敲向黎明，他抬起手，将针尖刺入自己的指尖。
鲜血缓缓浸润鞋面。
红色在绒布间晕开。
随后，他低声念出了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的古老的咒语。
第二天，艾德里安看见那双鞋。
“这就是……”
他呼吸一滞，眼里的光重新燃起。
“穿上它吧。”
莱恩苍白地笑，“你会跳出世间最美的舞蹈。”
首演之夜，王城灯火如昼。
当红舞鞋踏上舞台的第一刻，全场肃然。
音乐仿佛只是陪衬。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抹红带着的身影牵走。
艾德里安像是解开了所有束缚。
每一个旋转都精准而轻盈，每一个跳跃都接近不可能的高度。
观众席一片屏息。
连大公都站起来鼓掌。
而舞台侧后方的阴影里，莱恩扶着冰冷的墙，
他的生命正在支撑那双鞋不停地跳。
舞蹈进入高潮时，艾德里安完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连续旋转。
观众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莱恩却在同一刻，慢慢滑坐在地。
呼吸变得越来越轻，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
就在那一刻，
艾德里安心口骤然一痛。
他在无数灯光中本能地转头，看向舞台侧边。
恰好看见莱恩倒下的身影。
那一瞬，他明白了红舞鞋的真正代价。
“不！”
他的喊声被音乐与掌声淹没，
他想停下，却发现双腿像被铁丝拉着，仍在机械地舞动。
红舞鞋有了自己的意志，逼迫他继续跳下去。
观众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
掌声更响了。
莱恩的世界只剩下光与影的交错。
在生命的最后一点余烬里，他看见艾德里安正拖着仍在舞动的双腿，艰难地向他爬来。
“停……下……”
莱恩断断续续，“求你……让我好好看你一眼……”
艾德里安终于扑倒在他身边。
他的双腿还在抽搐着舞动，他却用尽全身的力量，把莱恩紧紧抱进怀里。
“为什么？”
他的声音几乎撕裂。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
莱恩用尽力气抬手，指尖轻轻碰到他的脸，“我爱你”
话没说完，
他的手垂了下去。
眼睛缓缓闭上。
艾德里安的哭声，压着音乐与掌声一齐炸开。
就在那一刻，红舞鞋忽然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