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被剥夺了,现在手的使用权也?被勒令停止,谢晏又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只能扭动着表达自?己的不满:“……想你。”
“慢慢来,别心急。”方趁时低头吻他,声音里压着一点餍足的笑意,“乖一点,听话才会?有奖励。”
那些细碎的吻又像星星那样?散落。
能做的只剩下?喘息,谢晏张大嘴,濒死般大口呼吸着,身体像被点了一把火,随着星星的落下?烧到?每一处。眼角似乎因为这种痛苦渗出了泪花,和额头渗出的汗混在一处,一切该出汗不该出汗的部位都在淌,分不清具体是什么液体。
全?身的水分都在这儿了,他感?觉到?干渴,渴到?嗓子疼痛,几乎发不出声。
“你真是……”他哑声控诉,“性格恶劣。”
“后悔吗?”
不后悔,但太痛苦了。
谢晏有一身傲骨,从没跟人低三下?四过,这时候却像个?软骨头,声音又低又轻,带着一把仿若撒娇的尾音:“方趁时,我真的很爱你……唔。”
恶劣的方趁时奖励了他的诚实。
像是被一池温泉包裹住了,温暖、轻柔,叫人肢体放松,谢晏觉得自?己的神经好像一把面?条被下?进了滚烫的汤水里,一洒下?去便软得无影无踪,只想沉浸在里面?,再也?不浮起来。
细碎的电流随着呼吸的起伏一波一波地释放。
像被凌迟,那刀片上又沾了蜜糖,谢晏甘之如饴地引颈受戮,甜蜜地痛苦着。他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长,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然后终于在某一刻,方趁时在他大脑里点燃了一把白色的烟花,轰然炸响。
两根手指插进他的嘴里,搅合着他的舌头,又黏又腥。方趁时低头吻他的耳朵:“尝尝。”
谢晏软在他怀里喘气。
想要给他一个?白眼,目光却被眼罩阻挡。好在方趁时仿佛有读心术,就算看不见眼神,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眼球的滚动。
于是方趁时笑了一下?,话音融进滚烫的呼吸里:“是你弄脏的……宝宝,帮我舔干净,嗯?”
无法……反抗。
却也?不想反抗。
谢晏顺从地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方趁时的手指,视野一片漆黑,全?凭本能。
“抱我……”谢晏渴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了,也?不知道方趁时能不能听清,“方趁时,抱我……”
“想要?想要就求我。”
“求你……”
“喊我的名?字。”
“方趁时……”
“爱我吗?”
“爱你……”
祈求而来的是浅尝辄止的碰触,碾磨,像一场被拉长的无休止的酷刑,谢晏眼前出现了眩光,恍惚中似乎看到?夏日?的烈阳悬在头顶。他的汗越来越多了,眼角渗出的泪花也?停不下?来。
“别闹我了……”他的话音里染上了哭腔,精神网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