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小朋友坐不住了。”白夫人的声音平稳依旧,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符荔怜脸上挂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她迈步走进房间,高跟鞋踩在厚实的深灰色地毯上,几乎没有出声音。
“白夫人,”她声音甜软,与之前在牢房里判若两人,“大卫先生那边临时有点急事走不开,托我给您送个东西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从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u盘,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向前递去。
白夫人的目光终于正式落在了符荔怜身上。
她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微微眯起了那双细长的眼睛,视线在符荔怜的脸、她手中的u盘、以及她看似放松实则重心微微前倾的站姿之间缓缓扫过。
“大卫?”白夫人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什么时候,开始使唤得动你了?符荔怜。”
最后三个字,她吐字清晰,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符荔怜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甜了几分:“夫人说笑了,为大卫先生和您办事,是我的荣幸。”她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u盘几乎要递到白夫人的手边。
就在这一瞬间,白夫人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和假象彻底消失。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声音冷硬如铁:“站住。”
符荔怜的脚步顿住了。
但她捏着u盘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白夫人没有去看u盘,她的视线死死锁在符荔怜的脸上,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这是一个防御和审视的姿态。
“东西放桌上。”她命令道,同时,她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黑曜石桌面的边缘,小指若有若无地,碰触到了桌面下方一个微微凸起的、颜色与桌面几乎融为一体的区域。
符荔怜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她没有依言放下u盘,反而又向前迈了半步,声音依旧保持着平稳:“夫人,大卫先生叮嘱,这东西必须亲手交到您手上,不能经他人之手。很重要。”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不足两米。
空气仿佛凝固了。
韩铭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但他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视线极其隐蔽地、飞快地扫过符荔怜垂在身侧的左手——那只手的指尖,正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轻轻叩击着她自己的大腿外侧。
那是他们早年私下约定过的一种极简单的暗号节奏。
意思是:动手,帮我。
白夫人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里面不再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杀意。“我再说最后一遍,”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把东西,放下。然后,滚出去。”
几乎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她的右手小指猛地用力,向下一按!
“咔嚓!”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地毯吸收的机括声响。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