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合上笔录本。
“在调查清楚之前,你需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能提供更多关于她的线索,或许能帮到她,也帮到你自己。”
许星辞终于转过头,眼底的红意未退,却多了一丝恳求。
“别为难她,好吗?所有事都是我主动的,跟她没关系。”
林疏棠没回答,起身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她叫玫瑰?”
许星辞点头。
“这个名字很好听。”林疏棠轻轻带上门,“希望她配得上这个名字。”
全文完
四目相对[番外]
14年,寒冬。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凛冽些。
“叮叮叮——”
北风裹着黏腻的湿冷,“呜呜”地扑在教学楼的玻璃上,发出闷乎乎的声响,把教室里本就不顶用的暖意又卷走了几分,连呼吸都带着凉丝丝的湿气。
下课铃声刚落,高三(1)班的课桌前就齐刷刷趴倒了一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多米诺骨牌,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羽绒服摩擦的窸窣声,混合成独属于高三的疲惫交响。
林疏棠把脸埋进摊开的数学试卷里,又猛地扯过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严严实实地蒙住头。
外套上还残留着刚从暖气旁挪开的余温,混着淡淡的洗衣粉清香,成了隔绝外界纷扰的绝佳屏障。
高三的大课间,三十分钟,说是休息,实则比晚自习还珍贵——毕竟白天被数理化和政史地轮番轰炸,夜里还要刷题到凌晨,天寒地冻的时节,能趴着眯一会儿,简直是奢侈的享受。
她把胳膊蜷起来当枕头,脸颊贴着微凉的布料,意识很快就沉了下去,连窗外呼啸的风声都成了催眠曲。
“棠棠——棠棠——”
秦言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扫过片羽毛似的。
她悄悄绕开前排几个低头做题的同学,脚步放得轻到几乎没声,最终停在林疏棠身边——两人本就是同桌,她的座位原就紧挨着林疏棠的左侧。
秦言没敢拉开椅子怕弄出声响,索性直接微微俯身,整个身子探向林疏棠,伸出的指尖悬在半空,离那团鼓鼓囊囊的校服外套只剩毫厘,却又刻意顿住留了半分距离,生怕稍一用力,就惊扰了她。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前排同学翻书的沙沙声,林疏棠睡得正沉,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也在解一道棘手的函数题,对这轻声呼唤毫无反应。
秦言锲而不舍,又凑近了些,声音拔高了半分:“棠棠!棠棠!”
“啧。”
前排的男生猛地抬起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恶狠狠地瞪了秦言一眼。高三的人,谁不是把每一分钟休息都看得比命重,这么贸然打扰,确实招人嫌。
秦言脸上的笑意一收,立刻比了个“对不起”的口型,声音压得更低:“抱歉,抱歉。”
她缩回手,坐直身子,却没打算放弃。
视线落在那团一动不动的校服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