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职责所在。”郁谨南的眼神很淡,“就算是旁人,我也会伸出援手。”
话已至此,周霁禾彻底明白。
突然想起段阮曾经说过的话。
像郁谨南这种冷静自持的男人,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忍心让对方去胡乱猜测的。
如今看来,的确够冷静。
真像一块捂不化的千年寒冰。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祝郁先生好人终有善报。”
周霁禾弯起眉眼,笑意却未达眼里就已经收敛,姿态骄傲如初。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说。”
“我不是在做无谓的试探。”
“是郁先生你的举措实在含糊不定,才让人有了奇怪的想法。”
她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郁谨南怎么可能听不懂。
他抬起深邃寡漠的双眸,喉结微动,“不喜欢就不要试探。”
周霁禾心底生出倔强,接过他的话茬,“就算不喜欢,我也偏要试探。”
“郁谨南,你管不了我。”
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
耳闻那句“不喜欢”,郁谨南的神色渐沉,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凛冽。
知道自己再没待下去的理由,他转过身,抬腿准备离开。
临走时,缓声说:“以后尽量不要当着其他男人的面喝酒。”
周霁禾瞬间窝火,“不用你管。”-
郁谨南携风而走,外面落下了绵绵细雨。
天气阴得不像话,乌云袭日,和她的心境再相符不过。
周霁禾心里有股邪火在烧,始终发不出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屈得厉害。
怎么会有如此漠然决绝的男人!
越想越气,周霁禾沉下身子将自己抛在沙发里,又忍不住将靠枕一把扔了出去。
可还是不解气,胸口更是异常郁闷。
正自顾自发着火,门铃声再次响起。
原以为是男人中途折返,她赌气似的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根本没有想起身开门的意思。
声音越发急促,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周霁禾无奈,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打开了房门。
没想到来人会是段阮。
见到她人安稳在家,段阮长呼了一口气,然后掐腰瞪她,“你在家为什么不开门啊?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都要担心死了,你从来不关机的啊。”
“手机进水坏掉了。”
周霁禾揉了揉酸涩的眼皮,强行压住那抹烦躁的情绪。
爬楼梯消耗了些体力,段阮喘着似有若无的粗气,越过她准备去茶几上倒些水喝。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什么情况?”
段阮睁大双眼,“你家里进贼了啊?满屋泥点子不说,还有脚印……男人的脚印?”
“没进贼,脚印是郁谨南的。”
提到这个名字,周霁禾吐出的话音随之顿了顿。
“谁?”段阮满脸讶异,“我靠,他怎么突然来你家里了。”
“你和他不会是……那个了吧?”
“……”
“该说不说,你们战况还挺激烈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霁禾瞥她,“我和他争吵得激烈还差不多。”
“除了学生家长这层关联以外,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私底下的交集了。”
眼见她一副认真模样,段阮没再继续开玩笑,将她拉到了沙发上就坐。
“说说吧,咋回事儿。”
周霁禾言简意赅将昨天晚上到不久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其中的某些细节自然被直接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