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屈起手指,感受着金属冰凉的触感,还有他掌心透过戒指传来的、滚烫的温度。
“沈确。”他吸了吸鼻子,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
“我也爱你。”
男人依言起身,却没松开他的手。
阮白踮起脚尖,吻上他微凉的唇,将那句迟到了很久的“我爱你”,轻轻送进了他心里。
教堂的钟声恰在此时响起,惊飞了檐下的鸽子,也敲碎了过往所有的犹豫与试探。
沈确指尖微凉,被身旁阮白的掌心暖暖裹着,他微垂的眼睫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素来抿成直线的唇线却悄悄柔和了几分。
阮白侧头看他,金色阳光落在发梢,笑起来时眼角有细碎的光,像把整个盛夏的暖意都揉了进去。
教堂穹顶高挑,彩绘玻璃上的圣经故事在光线下栩栩如生,空气中浮动着木质长椅与旧书页的沉静气息。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沿着长廊慢慢走,皮鞋与运动鞋的脚步声在空旷中轻轻回响,交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窗外的枫叶正红得热烈,风过时沙沙作响,像在低声吟唱一首关于遇见的诗。
这一刻,时光仿佛被拉得很长,长到足够让所有世俗喧嚣都沉淀下去,只余下两颗心贴近时,那份纯粹而坚定的跳动。
番外篇少年白遇知
泼洒在巫族圣地的黑石广场上。
铜鼓声震裂苍穹,万千巫族人手持骨矛毒蛊,结成层层叠叠的人墙,图腾柱上锁链缠满枯骨,阴风卷着诅咒嘶鸣。
却见广场尽头,一名白衣人踏碎流光而来。
他着月白长袍,不染纤尘,周身似有清辉流转。
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玉色,眉如远山含黛,眉眼间一颗红痣,一双桃花眼里没有温情,鼻梁高挺,唇线薄削如刀刻,组合在一起竟是惊心动魄的美。
这美带着拒人千里的清冷,眸光落处,连呼啸的阴风都似被冻住。
"何人擅闯我巫族!"大祭司嘶哑着念动咒语,无数毒蛾从他袖中涌出,遮天蔽日扑向白衣人。
白遇知眉峰未动,只袍袖微拂。
刹那间,月白长袂上绣着的银线云纹仿佛活了过来,涌出漫天清辉。
毒蛾触及光晕便化作齑粉,骨矛掷到三尺外便寸寸断裂,连最恶毒的诅咒都在他眉心一点朱砂痣前消弭无形。
他步步向前,步伐从容得像是在自家庭院漫步。
巫族勇士前仆后继,却连他衣袂都碰不到,便被无形罡风震飞,口吐鲜血砸在黑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