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被打得遍体鳞伤,只能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起初,他一动便牵扯伤口,这让他想起了两年前也是如此,同样刻骨铭心的疼,这次是沈确带给他的。
白日里,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飞鸟掠过。
半个月里,他的身体逐渐恢复。琉璃令牌一直在他的储物袋里放着,他现在就像是被圈住的鸟,连八方营都出不去。
还得找机会才行。
阮白正躺在床上发呆,这时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语气不耐烦地说道:“喂,新来的逃兵养伤养这么久该去训练了。”
声音有点熟悉,他回头跟面前人对视上,面前人身躯伟岸满脸英气,烦躁的表情变得呆滞,席铭张大嘴巴喊道:“阮白!你怎么在这!”他心心念念的人又出现在了眼前,起初他没觉得阮白的消失对他有什么影响,顶多少了个乐子,可后来他每天都看着阮白的位子发呆。
阮白也惊讶,“你怎么也在这。”
“我去,那个被打了六十军棍的逃兵是你啊,沈确也真是舍得,从前护你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席铭不见外地直接坐在了床边。
“不过也是,他现在六亲不认谁也不记得了。”
阮白掀开被子随即问道:“这两年发生什么了?沈确怎么会失忆了。”
“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你不见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学院,之后就是我来星光岛屿加入八方营碰到他,他啥也不记得了。”席铭娓娓而谈。
“都说他是上界来的大人物,还有跟他一起的云展也是。我当新兵的时候这俩人没少折腾我。你呢?怎么来这了?”
阮白若有所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沈确……
燕序下的毒已经解了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阮白简直苦不堪言,“就来这的传送阵给我送来的,他们全都有毛病非说我是逃兵,我怎么解释也不听。”
“也正常,这里毕竟是八方营,你突然出现在这肯定会被认成逃兵。”席铭表示理解。
后面阮白就跟着一起到训练场训练,烈日高悬士兵们整齐划一地操练。汗水湿透衣衫,伤口被汗水浸润,刺痛阵阵袭来。
阮白紧抿双唇,直到训练结束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衫查看伤口,原本结痂的地方因为高度训练渗出丝丝血迹。
这样下去伤口怕是会感染,他听席铭说附近有山泉水质清冽,他稍微整理一下就去了。
他轻手轻脚地褪去衣物,清凉的泉水包裹着身躯,神经瞬间放松了些许。
四周静谧无人,唯有潺潺流水声。
射箭比试
阮白正沉浸在泉水带来的舒缓之中,突然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么晚会是谁也来此地?
他警觉地坐起身,循声望去,是沈确。
沈确看到少年也是微微一愣,脚步未曾停下,径直朝这边走来。
走到泉边,目光在少年身上一扫,这人浑身都生的白净,让人忍不住想要,想法一出沈确就被自己惊到了。
面上却不显声音冷淡,“你怎会在这。”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妥,有点太刻意搭话了。
阮白当沈确跟从前一般找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并不答话。
沈确看着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脑袋的人微微皱眉,他是太给这人脸了吗都敢无视自己了,语气带着责备:“我跟你说话,你为何不答。”
看见他背后的伤时却又噤声,伤得这么重吗。
阮白怕沈确突然发脾气只好转过头说道:“来这里洗澡。”
沈确开始宽衣解带,从容地走进泉水之中。阮白觉得有些尴尬,他什么时候也社恐了。
短暂的沉默后,沈确的目光再次落到少年身上,阮白默默离他远点,失忆的沈确还是别惹。
这时沈确站起身在他戒备的目光下扔给了他一瓶药,然后就离开了。
这是闹哪样?
阮白看着手中的药瓶,是暗宗秘药。
这药珍贵沈确就随手送人了,算了不要白不要。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进行着,阮白每日投身于高强度的训练中。天未亮就与一众新兵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
他的训练成绩始终是第一,在队列中,身姿挺拔,动作标准利落。
这天,沈确大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把长弓,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阮白身上,说道:“今日起,教你们射箭。”说罢,他搭箭拉弦,动作一气呵成,只见那箭“嗖”地飞出,正中靶心。
新兵们一阵惊叹,眼里满是敬佩之色。
随后,沈确开始讲解射箭要领,亲自纠正每个人的姿势。之后众人开始自行练习,阮白看着远处的靶心,拉弓射箭,正中靶心。
这时候没人管阮白就坐在一旁偷懒,两只眼时刻放哨。三两个老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斜睨着众人,挑衅道:“这也叫射箭?真是丢人现眼。”
众人顿时怒目而视,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发生了口角争执。
“不服就比一场好了,看看我们说没说错。输了的以后见到我们都绕道走。”
新兵大多是十八九年轻气盛马上不甘示弱的应了,“你们输了见了我们也要绕着走。”
沈确云站在远处看着没有上前制止的意思,这里的规矩就是强者为王,新兵来这里都要受到老兵的打压,然后顶着压力变强直到打败他们。
席铭听说新兵这边有热闹看也来了,他站在树荫下。
比试开始,对方三人似乎早有准备,个个箭术精湛,箭箭都稳稳命中靶心。反观新兵这边,虽全力以赴但成绩却逊色,没人能做到靶靶全中,总会失误个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