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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涩（第2页）

馀光却看到他的脸和手在抖，抖得厉害。他的呼吸很重，重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的眼睛湿润的红裹着瞳仁，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下一秒要全线奔溃。

“对不起。我不喝酒了。不喝了。蜜月，你说去哪里去旅行就去哪里。你要拍100张200张多少张照片都行。好吗？”

他还是不说话，下颌抽搐。

“我只是好奇啊。你从来不说···你以前的···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不公平···你不要不理我，说句话啊。”我近乎恳求的语气，抱着他摇晃。

他的手机响了。他推开我，艰涩开口，“妈。哦。快了。好···好···嗯···嗯···”

他挂断电话。“我不说前女友，是没什麽好说。早就没联系。你不一样，泠然。我要和你结婚的，陈泠然，你也要和我结婚。我看到你，就想和你共度馀生。以前听别人说情话，只觉搞笑。可是看到你，想全部说给你听，因为全是我的真心话。你不喜欢听，所以我也不说。只要和在一起，我全部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不奢求你也这样，我只希望，你真心实意地和我在一起。”

“我对你当然真心实意。方乘。”

“这样就够了。泠然。”他破涕为笑，把我拉进他怀里。

我抽出纸巾替他擦净脖子脸上的汗。

郑湘再次打电话来提醒他赶往聚餐点。

唉···我内心叹了无数口气。不胜酒意，不胜倦意，我睡着了，睡得十分香甜。

方乘拍我的脸，我不情愿地睁开眼，动也不想动。他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她们等了很久。”

我跟着他往前走。这是一家久负盛名的日式料理店。据说是那边的人开的。咖市人非常喜欢来。我吃不惯料理，口味奇异，性寒凉，又贵，分量少。

我喜欢烟火气的热腾腾美味佳肴。

进电梯了，方乘才告诉我此次吃饭的缘由。他说：“今天这顿是···咳咳···我妈妈认齐越为干女儿的认亲宴。”

“什麽？！”我如一只受到威胁的刺猬，竖起尖刺，攻击敌人。

他忙说：“额···我妈妈说你快···你也是家人，所以一起到场来见证。”

“她不是早认干女儿了吗。况且你们两家都认识那麽多年，不差这一顿认亲宴吧。你妈不是说把我当成她女儿？”虽然不屑，但是该有的态度绝对不能少！

“以前双方父母忙着工作，後来小越出国读书，没那麽多时间见面。现在她回国，她妈妈和我妈妈走得近····”

“一大堆废话，请问，方先生，齐越爸爸妈妈是不是要认你为干儿子。”

他一脸尴尬，脸浅红浅红的。“咳，那倒没有。”

“也是，何必多此一举。你妈妈认齐越干女儿，那麽你不就是她的干哥哥嘛，四舍五入，也是齐越父母的干儿子啦，两家并一家，两全其美。”

“泠然，说话不要这麽刻薄。”

“我刻薄？还是你装傻。”我怒视着他。他一脸没办法的样子我更来气。

电梯开了。方乘揽住我的肩。“她们认她们的。我们吃我们的。晚点儿，要会叶轻舟。我同学说合同没什麽问题，可以签。”

他为此退了一步，我也退一步。“好。”

日式装潢，有一股萧肃气。层高低，迫人畏手畏脚缩着。

方乘拉开一间原木格子门，郑湘和齐越跪坐在矮墩墩的餐桌前。

“阿姨。”

“妈妈。”

“来了。”郑湘展开标准迎客笑容。

齐越站起来，“泠然姐姐，乘哥哥，终于来了。”

“小越，不好意思。让阿姨和你等得久了。”

我们脱鞋进入包厢。

“噢，没关系，我正好和干妈多聊会儿天。你和乘哥哥到这里坐吧。我去叫服务员上菜。”

“你们坐。我去叫服务员来。”方乘对她摆摆手，出去了。

这里可以蹲八个人。我坐在靠里的位置，齐越和郑湘坐在斜对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