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我挂断电话,又羞又躁又悔又恨,想钻进地洞。
羞愤难当之际,有人敲门。
文丰有钥匙。不过这个马大哈掉好几次钥匙。
我一开门,就关上。
又是敲门声。
不得不开门。
打开门,我拿薄被罩住我全身,盘坐在沙发上。
他进来一会,笑出声来。
“你真要跟那小子分手吗?”他轻轻问。
我想了想,摇头。听到轻微的叹息声。
“小姚问你,一起爬山不?”
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们去超市的时候,买了你喜欢吃的零食。你要不看看。”
我摇摇头。
“我放在这里。想吃的时候吃一点。”
我点头。
又过了几秒,“我走了。免得你透不过气来。”
我伸出手,他握住,轻轻的温柔的,散发无限暖意。
关门声响起,我丢开被子,扯开膨化食品,大口嚼起来。他说一点零食,桌上却摆了一大堆,薯片,瓜子,山脚脆笋片,椰子卷,牛轧糖饼干,辣条,猪肉铺,香蕉片···还有卤味,卤牛肉,鸭爪,鸭架,鸭腿,鸭翅,鸡爪,藕片,豆皮,土豆,肥肠···
该死的文丰,现在越来越懒于讨好我。我们才一起两年多,过上老夫老妻生活。
不管我怎麽生气,他作势哄哄,知道我肯定会原谅他。他犯的不过是不拘小节的毛病。从没打算改,还引以为傲。
我跟诺伊视频吐槽。她笑弯腰。
“他就小孩子心性,找了他不就当他好大儿养着。”
“看到他一股无名火。”
“你又舍不得分手。”
“肯定啊。没有比他更好的下一个。我脑子清白。”我自嘲道。
“你说的那什麽赵老师怎麽样呢?”她不无八卦地问。
我心中涌起一片温柔。他翩翩风度,即使穿着一般,老成,也掩盖不了安定的气场。“他很好,不过成一对的话,天天见,月月见,一辈子同一个单位,我也会疯。”
“哈哈哈。我也不会找老师。听你说起他,人很不错。要真在一起,另一种恋爱体验。”
“他和职校的一个女老师在谈。人家书香门第,穿着打扮气质都好好,两人很相配。啊,我发现当男人真好啊,只要有点优秀,根本不缺优秀女孩。真不公平。”
诺伊自从回去,谈的些零散恋爱,没有遇到令她哪怕只是动心的人。长得好点心知肚明,要女方为脸蛋多付钱。
家境好的不缺年轻漂亮女孩贴上来,自己挑花眼,哪里会为你流连。家境差一点,自身能力不错,性格过敏度超标,说话吃饭都要小心翼翼······诺伊不知吐槽过多少回。
现阶段,我们都一致认为,工作最重要。
“没有办法。太多有女儿的人,默认扶持女婿。女儿就能跟着女婿享福。他们太天真了,或者说太看不起女性。除了我爸爸是正面例子,到头来吃亏吃苦果的比比皆是。我伢老子,也是因为吃了原生家庭的苦,不糊涂不愚孝,心甘情愿入赘,一心一意反哺小家庭。要是他屋里举全家之力培养他,不晓得他会怎样对我母亲和我姥姥姥爷。”诺伊不无感慨。
我打趣她,“你找夫君,不会扶持他咯。”
“简直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次日下午,我爬山尽兴归来,文丰在我的小房间呆了好久。地上是他喝的啤酒瓶,吃剩的盒饭。
他打了电话来。我不接,也不挂断。他看到我一身运动装,好像看到一个新的我,冲上前抱住我,一顿乱啃。
我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拍打他。他老人家倒好,眼泪流下来。
我······他坐在沙发上,眼泪鼻涕流一块。诺伊说得对,他真是我的好大儿。
“不想上班。”
“不想上班就不上吧。”我不问他为什麽,也不谆谆告诫。他无非受欺负了,受歧视了,受折辱了,受打压了,受排挤了,受孤立了,被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