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霍鸣的目光无意瞥过同样精致的小景宁,明明都是男的,不是没看过其他人的,但他却像被吓到了一样慌忙挪开。
霍鸣有地方诡异地跳了一下。
他给秦景宁插好体温计,又盖上被子,赶紧挪去翻找药箱。
手里一边找着药,脑海中却满是乱糟糟的东西,比如秦景宁的锁骨,秦景宁介于青年与少年间青涩的胸肌线条,秦景宁瓷白浮粉色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血管,还有两条肌理流畅的修长白腿……
秦景宁虽然瘦,但腰腹却薄而紧实,随着他呼吸微微起伏,能看见肋骨下缘投下的细碎阴影——
不是病态的嶙峋,而像是雨后的新竹,清峻挺拔。
霍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练得完美的结实胸肌,还有沟壑分明,如同巧克力的八块整齐腹肌,虽然秦景宁的肌肉确实没有他的好看,身高也没他高,但他此刻竟然变态地觉得,秦景宁的身体比他的更有魅力。
如果他是女生,说不定也会喜欢上这一款……
啧,秦景宁这个条件应该不缺女朋友。
奇怪的发散思维戛然而止,霍鸣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d,他好舍友都病都这样了,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伤着却动了一整天的骨折左腿不停用剧痛抗议着,但通通被霍鸣忽略,他带着退烧药,倒了杯水,稍稍抬起秦景宁的脑袋。
秦景宁眼角湿漉漉的,像是在哭。
“那啥,张嘴,伺候您喝药了大郎。”霍鸣心虚地以为是刚才自己把人凶哭的,语气软得可怕,“秦景宁?景宁?阿宁?张个嘴好不好……”
要是此刻他妹,一定会认为他亲爱的兄长被人魂穿了。
“唔,不喝。”秦景宁烧迷糊了,性格变得任性起来,“要吃糖,药苦。”
“在我这,不吃也得吃。”霍鸣可想不到影视剧里那种嘴对嘴渡药的浪漫情节,他生猛地用两根手指,试图直接扒开着秦景宁的嘴唇。
嘶,该死的,秦景宁怎么连嘴唇都这么软,这么烫。
好不容易掰开嘴唇,可秦景宁的两排大白牙却倔强地咬着,像是紧锁的城门,拒绝一切外来的东西入侵。
“……调皮。”霍鸣低沉地用他爹那一套威胁道,“趁现在张嘴喝药,喝完药我给你吃糖,不然我就直接强灌你了,到时候别说没糖吃,灌哭了你霍哥也概不负责哈。”
“不要,要吃糖。”秦景宁软硬不吃,还皱着鼻子,发出一声简短的,让霍鸣心软到不可思议的嗡鸣,“唔,不吃,不吃……”
“呼!行!”霍鸣重重地甩了甩手,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秦景宁,“我就不该让你搬来408,到底是我折磨你还是你折磨我啊?”
“糖是吧……我找找看……”霍鸣长大后就不怎么喜欢吃糖了,更喜欢吃膨化食品,终于,他在他的零食柜里翻出了一包还没拆的进口糖,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乖点,霍哥给你吃糖,但你答应我,吃完糖就喝药,ok?”
秦景宁睁眼看见糖的包装,咽了口水,轻如蚊吟地“嗯”了声。
熟悉的进口糖果的味道出现在唇前,秦景宁张开嘴,被塞进了一颗糖。
霍鸣累极,想撬开这家伙的铁齿铜牙还真是不简单啊。
耐心等他把糖吃完,抱胸坐在床头的霍鸣道:“现在可以吃药了吧?”
“嗯。”秦景宁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说到做到,把两颗退烧药吞了下去,“吱吱?”
霍鸣心里突然泛起层层涟漪,软声道:“不是说过吗?别人不许叫我小名,吱吱不是给你喊的。”
“……哦。”
吱吱不要他了。
秦景宁突然面无表情地泪如雨下,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一幕打得霍鸣一个措手不及,感觉心脏好像被涨起河豚扎了一下。
“好好好,让你叫,你叫,我特许你一个人叫,行了吧?叫吧。”
秦景宁只是紧紧闭着眼流泪,不理他。
霍鸣呼了一大口气,心情起伏过大,让他决定眼不见为净:“靠,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人啊?”
一边嫌弃着,霍鸣一边打电话给他爸的家庭医生:“喂,刘医生,我舍友这几天精神压力过大,加上淋雨,在洗澡时发烧了怎么办……对,喂了退烧药……好,我记住了,我待会就给他吹干头发,明天还没退烧就带他去医院。”
——
霍家庄园,结束了一天工作的霍哲正打算看会晚间狗血连续剧,突然接到家庭医生的电话。
“刘医生,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你生病了?”
“……霍董。”刘医生无奈,把霍鸣大少爷打电话给他咨询舍友病情的事说了一下。
“嗯?臭小子不是和别人同寝会睡不着吗?还会主动关心别人发烧?”霍哲很是意外,“我知道了,我找时间问问看。”
霍哲问道:“霍吟,下来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哥最近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哦!不过他好像是把腿折了?我视奸他们学校帖子看到的。”楼上房间的霍吟压抑着激动地喊道,“啊啊啊,出金了!”
霍吟偷偷用她哥的身份证注册了好几个乙游,刚玩到一个剧情高潮,发了朋友圈尖叫结果忘记屏蔽霍吱吱,她以为这事被她哥发现了,完全不敢接她哥电话。
在门外,看着女儿在床上打滚的霍哲:“……家里没一个省心的。”
想起别人家的小孩都会反过来给外婆打生活费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霍哲心里一股无名火,真是个孽子,吵个架,不仅微信把他删了,搞体育的腿折了也不告诉他一声,还真不把他当爹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