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人员的声音还在继续:“喂?钟先生?你还在吗?”
但他仿佛已经听不见了。
“所以知愿,这就是你捍卫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办法吗?”钟旭尧喃喃道。
可没有人回答他。
‘嗒叭——’
一滴眼泪从他赤红的眼角滑落,砸在还在通话的手机上。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悲伤,雨再次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钟旭尧感受着视线的渐渐模糊,心口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空空荡荡的,除了痛苦,里面一无所有。
不知道在这矗立了多久。
他才重新抬起脚步,消失在雨幕中。
他淋着雨回到了家。
卓卓早在保姆的照顾下睡着了。
这半年里,他常在医院和公司两头跑,而卓卓一直由保姆照顾着。
推开家门,家里安静得可怕。
那一沓信息变更书还摆在茶几上。
听见声音的保姆走了出来,看见钟旭尧的狼狈模样,她哎呦了一声:“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她连忙拿出一条毯子披在了钟旭尧的身上。
钟旭尧垂着眼,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哑声问:“这份信息变更书一直都在这吗?”
保姆看了眼:“是啊,您的助理将文件送来的时候您不在,我也不敢随便动您的东西,就一直放在这了。”
她朝门口又瞧了几眼:“对了,我早上出去买完菜回来正好看见安小姐出门,她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听说今天附近的天桥有人跳桥,那时候安小姐刚刚出门,安小姐身体不好,可别被吓到了。”
保姆絮絮叨叨说着话。
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六年了,自卓卓出生后,她便负责照顾着孩子和安知愿。
钟旭尧一直垂着头,痛在他心中密密麻麻的爬行着。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