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地方?”阿伊雅娜顺着他的话问,心中暗自警惕,但也升起一丝好奇。
跟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或许是了解当前处境最快的方式。
“嗯哼。”奇犽晃了晃手中的滑板,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猎人考试,听说过吗?我正要去参加。”
“猎人考试,听起来很厉害。”阿伊雅娜露出一个带着些许向往和不确定的表情,“我可以一起去吗?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奇犽打量了她一下,似乎是在评估她的实力。
阿伊雅娜此刻看起来确实虚弱,但她刚才醒来时的眼神和瞬间的警惕,让他觉得这女孩不简单。
多一个同伴似乎也不错。
“随便你。”奇犽无所谓地说,“不过考试很危险,我可不会保护你。”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阿伊雅娜点了点头,努力站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坚定。
*
在奇犽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离开了湿地,搭乘交通工具前往猎人考试的会场。
一路上,阿伊雅娜默默观察着这个世界,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
这让她更加困惑,也更加谨慎。
到达拥挤的考试会场後,奇犽很快就和一个穿着绿色外套的刺猬头男孩打成了一片。
“这是小杰。”奇犽随口向阿伊雅娜介绍道。
“你好,我叫阿伊雅娜。”阿伊雅娜对着小杰微微一笑。
“你好,阿伊雅娜!”小杰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他好奇地看着她,“你和奇犽是朋友吗?”
“算是刚认识的同行者。”阿伊雅娜谨慎地回答。
小杰似乎对她没什麽戒心,很快就和奇犽聊开了。
阿伊雅娜安静地跟在两人身边,观察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考生,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丶兴奋以及各种或强或弱的念的气息:
考试很快开始了。
第一场是马拉松式的长跑。对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阿伊雅娜来说,这无疑是个挑战。
她咬牙坚持着,调动着体内残存的力量,勉强跟在队伍的中後段。
奇犽和小杰显然游刃有馀,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看她。
就在她全神贯注应对体力消耗时,一种极其粘稠又充满恶意的“念”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了她。
这股念压强大而熟悉,带着一种戏耍猎物般的残忍和兴味。
阿伊雅娜猛地擡头,循着感觉望去。
只见在奔跑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小丑装,脸上画着泪滴和星星的男人,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她。
他那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舌尖轻轻舔过嘴唇,仿佛发现了什麽极其美味的甜品。
阿伊雅娜记得他。
西索。
她的呼吸几乎一滞。
西索已经完全褪去青涩,彻底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身上从内而外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他眯着眼睛注视着阿伊雅娜,像是也认出了她。
西索隔着奔跑的人群,对着她极具暗示性地抛了一个飞吻。
那动作充满了挑逗,但更深处是毫不掩饰的狩猎欲望。
一个仿佛幻觉般的电子音在阿伊雅娜脑海深处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无法捕捉。
是系统吗?
还是她的错觉?
阿伊雅娜背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比起奇犽的眼熟,西索这近乎直白的认出更加让她毛骨悚然。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见,加速向前跑去,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阿伊雅娜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跑道和前方的奇犽和小杰身上,试图忽略背後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