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到坤宁宫的时候,却被告知谢皇後正在歇晌,让她在外面等一等。
时值盛夏,此时日头正烈,在这站上一刻钟就得汗流浃背。
谢皇後还真是看她不顺眼啊!
也是,换成谁被一个小官之女接二连三的怼到哑口无言,都得记恨,何况这是堂堂的一国之母?
她不想在此受罪,便道:“那既然母後还没醒,我就先去给父皇请安,想必回来後母後正好醒了。”
说着就带着秋月往坤宁宫外走去。
宫人齐齐震惊在当场,还能这样?
一个反应快的宫人两步堵住了沈宁的去路,厉声道:“王妃娘娘还是好好的等在这里,谁不知道给圣上请安要提前递请安折子?”
沈宁笑盈盈道:“我自然知道,但我几次进宫给父皇请安,都没递过什麽折子,并且次次父皇都赏了我好多东西,上次不就将玉泉皇庄赏了我?”
她可没说假话,她的确没递请安折子,是赵澜递的。
她扫了衆人一眼,诧异道:“你们没听说?”
宫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沈宁继续道:“身为母後身边的人,消息竟如此闭塞,如何帮助母後处理宫事?算了,我去同父皇说说,把你们都换了才是,这不是给母後拖後腿吗?”
说着又要带着秋月往外走。
宫人听後脸色齐齐一变,第一次见这麽无所畏惧的人。
正不知所措,里面传话道:“皇後娘娘醒了,请楚王妃进去。”
外面的宫人齐齐松了口气。
沈宁朝宫门外暼了一眼,不知赵澜收没收到消息。
沈宁进去後,规规矩矩朝谢皇後行了礼,而後笑问:“母後叫儿媳来所为何事?”
谢皇後看见她这张脸就怄的慌,想到她刚刚在殿外的嚣张劲,怄的更厉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好出这口气,把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就听沈宁又开了口。
她笑盈盈道:“母後还不知道吧?父皇将玉泉皇庄赏了我,我还想着选个日子邀大嫂丶二嫂同去呢。”
谢皇後深吸的这口气就这麽怄在了胸口,下不去,上不来。
可这还没完,沈宁继续笑盈盈道:“母後宫里的人办差能力也不行,他们竟然不知道父皇将皇庄赏给了我?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若日後有什麽其他消息,母後总最後一个知道怎麽行?这不是耽误正事吗?”
谢皇後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端起茶盏喝了口顺顺气,在沈宁再次开口前,赶紧道:“跪下!”
沈宁不想跪。
她露出疑惑的神色:“母後,儿媳是做了什麽惹母後不高兴的事了吗?还请母後明示。”
谢皇後懒得同她掰扯,只想她吃些苦头,又道:“跪下!”
沈宁依旧不想跪。
那张嘴还要说,就见谢皇後身边,一个满面横肉的嬷嬷气势汹汹走了过来,想按住沈宁的肩膀压着她往下跪。
可手还没碰到,就被沈宁身後的秋月挡住了手臂,随後顺势轻轻一推,就跌了个趔趄。
谢皇後脸色更加难看。
厉声道:“楚王妃,你这是大不敬!”
沈宁依旧笑着:“母後,儿媳进来规规矩矩给您请安,是您什麽话也不说就让儿媳下跪,就算是父皇在这,儿媳也要先问个缘由不是?”
谢皇後从宣她进宫时,本还成竹在胸,今日定让她吃些苦头,结果到了现在,她半点苦头没吃,一张嘴叭叭地竟说她的不是,怄了她一肚子气不说,气的她差点忘了是以什麽名义让她受罚了。
她再次厉声道:“你假传圣上口谕,以替圣上监察皇庄之名,笼络人心,意欲何为?你是要……”
“是要什麽?”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