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我不要那么多,我只想他陪陪酒就够了!”任文心看了一眼温子言,看到他铁青着脸,顿时很心虚。
任文心忙别开脸,慌乱地说,“上次我欠燕姐的钱,我算是还清了。至于其他的事,燕姐可以和他谈,我先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温子言,嘴角一抿道,“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回家的路吧?晚上我烧好菜等你,再向你道歉!”说完,再也没看温子言,提起腿就跑。
“任文心,你这个蠢猪!”温子言在心里嘀咕道,手摸到了口袋里的支票,心里真是有口难言,千万种滋味交织着,让自己无法不心痛。
他虽然知道,她是真的需要钱,可是还是为着她用了这样的方式而生气不已。
“你跟我进来吧!”燕姐微微一笑道,“我是文心的小学同学,以前关系还算不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说。文心跟我说过你的情况,像你这样的情况,找工作是有点不容易的。但是文心说你长得一表人才,可是陪陪酒,我就让你来试试。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有风险,但是收入高,只要你懂得让客人开心就好了。如果有富婆愿意包你,那么,你说不定就好可以赚个瓢满钵满。我直接一点说,文心不想让你在这里受委屈,所以只答应你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以后的事,让我问你自己的意见。要不,你先在这里试试看,以后再做决定,好不?”
“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温子言侧着脸,很不屑地问道。
“工资啊,文心已经从欠我的钱里退了啊!”燕姐一愣。
“那是多少钱?”温子言瞪大眼睛,凌厉地看着燕姐,目光仿佛利剑,可以杀人于无形一样。
燕姐不由地有点心慌,忙道:“一万块,以前文心为了替文德治病,向我借了一万块。可是她一直没还,我那钱,也是向老板借的。”
“老板说如果再不还,将来就要把文心送到红灯区去。所以,我才替文心想法子,说如果可以,把文德卖了,现在喜欢养孩子的人也很多,当然,也有一些人可能存了别的目的。可是文心怎么都不肯,她说,她不能让文德受苦。说你年龄比较大,而且有点头脑不清,又和她有仇,和她相处也不长,没多少感情,所以,她选择牺牲你!”燕姐有点滔滔不绝地说着。
“她,真的这么说?!我和她有仇?鬼和她有仇呢?!是她先害得我,还和我斤斤计较!我们不熟?我们不熟能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吗?”温子言顿时觉得窝火,想到任文心,就忍不住心头发紧。
她竟然这么说?自己在她心里,只是和她有仇?这样的答案,让他心寒不已,只觉得有根刺,在扎着自己,扎得很痛。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不知不觉对她,已经有了很深的期待。
“文心其实很善良。她小时候失去父母,所以对一切都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情。对人如此,就算对动物也如此,我常常看到她拿着食物去喂小猫。你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她一遇到无家可归的人,总是伸手去帮助的,就算对你,你偶尔会头脑发热,她还不是收留了你?只是,全家靠她一个人养活,她也没能力啊。何况,对你们男人来说,陪陪酒又不失去什么,就算是做那种事,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是你们男人占了便宜的事啊!”燕姐小心翼翼地看着温子言,低声道。
“跟一头母猪做那种事,也是我们男人占便宜吗?男人的尊严,就这么被你们这些女人践踏吗?”温子言顿时怒不可遏,“任文心也是这么说的吗?我在她心里,竟然只能做一只‘鸭’的资格吗?”
她
燕姐一愣,道:“文心说她不会看不起你的。这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你做鸭总比做流浪汉好吧,至少有吃有喝。她说女人……为了生存,所以男人做鸭,她也会对你一视同仁的。只是,她希望你不要为了钱,突破最后一关。她让我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你做这种事,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只是陪笑,陪酒,不陪睡,所以,这个月结束之后,你依然是她心目中的好温子言!”
“切,谁稀罕她的怜悯?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温子言眉头轻蹙,嘴角一扯,突然想,任文心真的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为了她奶奶的病,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甚至连她自己也?!——这样想,不由有点心慌,这个女人,从来不会为自己着想。她总是做一些自己以为对的事情,如果我不出现,她是不是就准备进入红灯区?
突然,温子言觉得心头一紧,有一种庆幸和酸涩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对她?!只是这么短的时间相处,自己对她真的有了感觉?
自己很现实,每一步路都想得很清楚,可是这样的女人,却似乎搅乱了自己所有的思绪。他原来只是觉得自己对她有好感,可以进一步发展,没想到这么快,就对她已经情根深种。这一切,是不是有点意外?比任何童话故事,比任何言情小说,都来得传奇!
任文心,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爱上了你!——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他也想不清楚,只知道原来一颗心已经牵挂着了她。
那个瘦小土气、却又善良柔韧的她,让自己多年平淡无奇的生命,突然有了光彩!原来以为,幸福对自己而言,是一种天经地义,不想,看到任文心之后,才明白,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是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