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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面首(第4页)

陈默心中凛然。五台山之行,绝非简单的进香。长公主顺势应下,反而让他更加确定,那边境之地必然有吸引她、或者说吸引她背后某种势力的东西。而他,阴差阳错,将自己送入了更深的虎口。

“殿下有命,微臣自当竭力护卫周全。”陈默拱手领命,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影卫的职责让他无法拒绝这种“合理”的皇室要求,更何况,这或许也是一个查明五台山异常、以及长公主真实目的的机会。

只是,此行凶险,远想象。他要面对的,不仅是可能存在的未知敌人,还有身边这位心思难测、对他抱有异常兴趣的长公主,以及她那四位沉默而致命的“侍女”。

“如此甚好。”李静姝满意地笑了,转身望向北方天际,目光似乎已穿透重重楼阁,落在了遥远而缥缈的五台山峦之上,“回去早作准备吧,陈卿。我们…明日便出。”

她语气轻快,仿佛真是去赴一场风花雪月的游玩,而非步步惊心的迷局。

陈默垂下眼睑,精钢左臂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五台山,文殊道场,梵音钟鼓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即将汹涌而出的暗流与杀机。

五台山之行,一路风雨兼程,抵达半山腰的皇家别苑时,已是暮色四合,山雨欲来。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湿冷的山风裹挟着香火和泥土的气息,在雕梁画栋的殿宇间穿梭呜咽。

长途跋涉后,李静姝称凤体乏累,需人查验别苑内专为她准备的汤泉殿宇是否有疏漏之处。她屏退了大部分随从,独独点了陈默的名。

“陈卿精通营造机关,烦请为本宫细细查看一番,莫要让些虫豸朽木,惊了本宫沐浴的雅兴。”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眸光在昏暗的廊灯下明明灭灭。

那四名藕荷色衣裙的侍女如鬼魅般无声息地守在汤殿朱漆大门外,如同四尊没有生命的玉雕,隔绝了内外。殿内,巨大的白玉汤池氤氲着湿热的水汽,池边雕刻着繁复的莲纹,暖壁烧得正旺,将整个空间烘得暖融如春,与殿外的阴冷凄风恍若两个世界。

殿门在身后合拢,出沉重的回响。偌大的宫殿内,一时间只剩下汤泉咕嘟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空气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蜜,带着浓郁的花瓣香和一种更深的、属于李静姝身上的暖香,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感官。

陈默挺拔的身躯立在门边,玄色劲装似乎将周围的光线都吸了进去,唯有精钢左臂在氤氲水汽中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与这暖昧温软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鹰,快扫过殿内每一处梁柱、帷幔和阴影,评估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无论是机关,还是人。

李静姝却仿佛浑然不觉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尴尬与危险。她缓缓走至池边,伸出纤指试了试水温,侧颜在蒸腾水汽中显得朦胧而完美。她并未回头,声音却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穿透水声传来:

“陈卿不必如此紧张。这别苑守备森严,更有我那四位‘贴心’的婢子守着,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她特意加重了“贴心”二字,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她忽然转过身,云髻微松,几缕青丝垂落颊边,凤目直直看向陈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笑意:“此处再无旁人,陈卿何不卸下这身负累?包括…你脸上那副冷冰冰的面具。总是戴着,不闷吗?”

她的邀请比在牡丹园时更加露骨,环境更是提供了无限的遐想空间。温暖、私密、无人打扰,她几乎是将自己作为最诱人的饵,摆在了他的面前。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但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至极限。他能感觉到那四道隔着殿门依旧冰冷的视线,如同毒蛇般萦绕在颈后。他知道,任何一丝逾矩的反应,都可能引不可预料的后果。

他微微躬身,声音因为周遭的湿热而略显低沉,却依旧保持着该死的冷静和距离:“回殿下,微臣职责在身,不敢懈怠。殿内结构并无异常,汤池机关运作良好。若殿下无其他吩咐,微臣还需去巡查外围岗哨,确保万无一失。”

他再次选择了回避,将话题牢牢锁死在职责和安全上。

李静姝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掠过一丝真正的冷意和…兴味。她缓缓走向他,绣鞋踩在光洁的金砖上,几近无声。直到两人之间仅剩一步之遥,她身上那馥郁的香气几乎将陈默完全包裹。

她抬起眼,看着他面具下紧抿的唇线和下颌冷硬的线条,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又似是挑衅:

“陈默,你总是这般…无趣。皇兄的影子,当真是铜浇铁铸,连一丝人味儿都没有了吗?”

“还是说…”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絮语,内容却惊心动魄,“你只在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时,才会露出那么一点点…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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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姝的指尖离钢臂仅半寸,忽然从袖中摸出一块掌心大的黑色石块——石块表面泛着幽蓝光泽,正是裴九溟给她的玄石碎片。“陈卿说这是旧年走水致残,”她将碎片往钢臂上一贴,“可龙瞑卫的‘玄石探测器’,怎会怕走水?”

“嗡——”钢臂内侧突然亮起金色纹路,与玄石碎片的蓝光交织,露出藏在关节处的“双龙北斗”徽记。陈默瞳孔骤缩,下意识想收回手臂,却被李静姝扣住手腕:“别装了。皇兄的龙瞑卫,专职看守玄石,你这钢臂,就是用来定位玄石的法器,对不对?”

她凑近陈默耳边,气息带着鹅梨帐中香的冷意:“裴九溟说,玄石能让人长生,还能让女子掌政——你帮我找到完整玄石,我保你做龙瞑卫统领,比做皇兄的影子自由多了。”

陈默猛地抽回手,钢臂上的纹路瞬间熄灭:“殿下可知裴九溟的真正目的?他要解封东海封印,放出被先帝镇压的裴氏乱党!”

“那又如何?”李静姝轻笑,将玄石碎片揣回袖中,“只要能让张远远这种废物闭嘴,让皇兄放权,裴九溟想解封谁,与我无关。”她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苏医正近日总往御书房送安神汤,陛下喝了后,连早朝都少上了——你说,苏医正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女儿苏若冰,会不会着急?”

陈默心头一沉——苏医正是龙瞑卫安在太医院的眼线,李静姝拿苏医正威胁他,显然早摸清了他的软肋。他正欲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侍女的低唤:“殿下,裴先生派人送来了玄石定位图。”

李静姝接过图纸,展开时故意让陈默看见——图纸上标注着“城西碾硙矿洞”,旁边画着半块龙佩的图案。“明日我们就去长安,”她将图纸卷好,“陈卿若想护苏医正,就乖乖跟着我。”

当晚,陈默趁侍女换班时,用银针在窗纸上刻下“玄石在碾硙,李静姝与裴勾结”的密信,绑在信鸽腿上——信鸽是龙瞑卫的传讯鸽,会直接飞向锦云轩,交给周掌柜。他摸了摸钢臂,知道明日回长安,就是与裴九溟、李静姝正面交锋的开始。

长安,驸马都尉府。

与五台山别苑的暗流汹涌不同,此间的气氛是一种沉闷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抑。自那日芙蓉苑被李静姝当众斥退,张远远回到这富丽堂皇的牢笼,便再难掩其本性。

府内雕梁画栋,珍玩无数,皆是帝王对永宁长公主的恩宠象征,此刻在他眼中却都成了刺目的嘲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大翻的香炉灰烬和一种颓败的味道。

张远远衣衫不整地瘫坐在胡床上,脚下滚落着几个空了的玉酒壶。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早朝已是多日未曾去了。什么驸马都尉的体面,什么官场前程,在李静姝那冰冷不屑的眼神和那个半人半鬼的怪物(他始终如此认定陈默)面前,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嘶哑地吼叫着,将一名试图上前收拾碎瓷片的侍女粗暴地推开。侍女吓得花容失色,连滚爬爬地退到殿外,与其他几名噤若寒蝉的仆役交换着恐惧的眼神。这样的场景,这几日已上演了无数次。

他猛地灌下一口辛辣的烈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烧不灭心头的屈辱和妒火。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李静姝看陈默的眼神——那不是看一个臣子、甚至不是看一个男人的眼神,那是一种现稀世珍宝般的灼热与占有欲,是他求而不得、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光彩!

凭什么?一个戴着鬼面具、装着铁胳膊的怪物!一个来历不明的低贱武夫!

“陈默……陈默!”他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五指狠狠攥紧了酒壶,指节泛白,恨不得那是对方的脖子。他并非蠢到毫无察觉,将作监少匠?哪家的少匠能让皇兄最宠爱的妹妹如此另眼相看?哪家的少匠身上带着那般浓重的血腥和冰冷的杀伐气?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越想越觉得愤懑。一种被排斥在巨大秘密之外的恐慌感和被轻视的怒火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来人!”他突然朝殿外厉声喊道。

一名心腹长史连滚爬爬地进来,躬身听命。

“去!给我查!把那个陈默的底细,祖上三代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入的将作监,受过谁提拔,平日里和什么人来往……统统给我查清楚!”他喘着粗气,眼中布满血丝,“还有,公主府那边,有什么异常动静,尤其关于那个怪物的,立刻报我!”

长史面露难色:“驸马爷,将作监的人事档案倒好说,只是…公主府那边,尤其是殿下身边近侍的口风,实在…”

“废物!”张远远将一个酒壶砸碎在长史脚边,“想办法!收买!威逼!我要知道静姝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五台山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他隐隐觉得,李静姝突然起意去五台山,绝非礼佛那么简单,很可能与那个陈默有关!

长史战战兢兢地退下后,张远远独自留在空荡而狼藉的大殿中。窗外天色渐暗,更衬得殿内烛火昏黄,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冰冷的金砖上。他猛地又灌了一口酒,酒精麻痹了神经,却让某种阴暗的念头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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