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荷花酥不是她做的。”
陆瑾晏抬眸,“佛堂?”
何寿尴尬地笑了,“老太太今日吩咐的,您不在府里自是不知。”
“老太太说是要磨一磨穗禾姑娘的性子。”
陆瑾晏嗤笑一声,若是磨平滑了,那也不是她了。
给了你,你便是配的
何寿瞧着陆瑾晏来了兴致,立刻就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老太太让穗禾姑娘拣佛豆,穗禾姑娘也就真心实意地拣了两个时辰,只可惜才被连翘提出门的时候,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到这儿,他摸了摸头,迟疑道:“两位姑娘起了争执,连翘骂穗禾姑娘是故意绊倒她的,穗禾姑娘就委屈地掉了眼泪。”
“老太太知道这事后,就罚两人一同再拣一回。小儿瞧着,应当这会儿才睡下。”
陆瑾晏皱眉,“连翘?”
“是,”何寿更尴尬了,“上回老太太让她来伺候您。”
说到这儿,陆瑾晏才想起来几日前那件事。
他唇角上扬,眼眸里露出些嘲讽的笑意。
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各有各的心术不正。
何寿看着他的脸色,试探地问了一句,“穗禾姑娘跪得久了,每日小人让人送瓶药油过去?”
陆瑾晏的注意从信函转移到他脸上,瞧着他讨好的神色,他蹙眉道:“多事。”
可终归没有说出阻止的话,何寿当下心知肚明。
大爷还是怜惜穗禾姑娘的。
不然,若是旁的人,便是跪死在佛堂,大爷都不会多看一眼。
陆瑾晏将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看完后,仔细地烧完了。
算算日子,他也该有些动作了。
这些日子徐家消停不少,不过明里暗里的试探还是不少。
陆瑾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茉莉香气。
他睁开眼,跟着香气的方向,来到了花窗前。
窗没有闭紧,留下个缝隙。
陆瑾晏伸手推开窗,月色下,花圃里的茉莉花枝随着微风摇晃。
那抹动人的香气也随着风飘了进来,在他心头鼻尖萦绕。
上了榻,四周一片漆黑,整个观澜院是真正的万籁无声。
陆瑾晏眼前自然黑得彻底,他伸出双手,触及到的是身下细腻柔滑的锦缎。
闭上眼前,他还在想,那样乌黑的长发想必比锦缎更软上三分。
当真是要好好养着。
次日天还未亮,穗禾就被屋内的声音吵醒。
秋荻和菀柳醒得早,等她醒过来时,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秋荻看着一脸疲色的她,忍了又忍,还是说了一句。
“你快些去佛堂,老太太每日卯时过半就要去佛堂念半个时辰的经。”
菀柳闻言瞪了她一眼,随后拉着她快速出了后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