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人一样,也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寒光凌厉。
穗禾看着只觉得心里有些酸,她将视线移到书柜上那些经史子集,有些贪婪地看了一眼。
若是她也能识得这样多的字,多懂些书里的道理,那该有多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瑾晏才停了笔,他亲自等墨干透,才将写的几页纸装进信函,用火漆封好。
他带着那封信走出了正房,亲自交给江停又吩咐了几句才回来。
穗禾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但从他的脸色来看,想必是极为重要的。
她一时把自己当根木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陆瑾晏瞧着她这副安分的模样,只觉得有几分好笑。
还怪会察言观色的。
那信并没写什么重要的内容,否则他也不会让她在一旁伺候着。
就算信的内容被宣扬出去,也无济于事,反倒能让他试一试她的心术。
管不住自己眼睛和嘴的人,自是不配留在他身边。
穗禾发觉陆瑾晏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看,她往一旁的花窗看了一眼,转移着他的注意。
“大爷,该用晚膳了。”
陆瑾晏挑眉,“是了,时辰到了。”
“走吧,去寿安堂。”
说罢,他长腿一迈,径直走了出去。
穗禾心里一惊,老太太还生着气,她这么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陆瑾晏都走了,她只能跟上了。
穗禾咬牙小跑了几步,跟在他身后装成个鹌鹑模样。
她心里祈祷,老太太瞧着她这般小心翼翼,别寻个由头罚她才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但是穗禾却敏感地察觉到,陆瑾晏像是为了配合她,步子迈得小了些。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果然观察得细微。
又或者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少爷,明面上个顶个会察言观色,端得一副谦谦公子,温文尔雅。
她只觉得他和她内里也没什么不同,想必他面圣时,比她还要小心呢。
只是来不及多想,穗禾远远地就瞧见了那几株生出寿安堂的高大松树。
她顿时更低眉顺眼了些,努力收起所有杂念,一门心思想着不能犯错。
才进了正房,里头的主子们都来齐了。
穗禾跟在陆瑾晏身后,恭敬地福礼,可内里还是有些紧张不安。
她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
老太太沉着脸看了眼穗禾,最终强迫自己慈祥地对陆瑾晏说:“就等你了,咱们用晚膳吧。”
大老爷听了这句,吹胡子瞪眼,一句骂憋在嘴里,差点就要冒出来了。
真是好大的架势!
只是春姨娘笑吟吟地扶起他时,偷偷地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在老太太这儿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