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啃着红薯,突然说:“对了小妹,村东头的王婶说,她家儿子也想种橄榄,你让玉柱有空去教教他,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着好。”
四姐点点头:“我也跟村里的先生说了,要是玉柱想让孩子读书,明年就让孩子来学堂,学费我来出。”
霜禾看着姐姐们关切的眼神,心里暖得紧。她想起当年聘礼被骗时,大姐偷偷塞给她私房钱,二姐连夜绣了块平安符让她带在身上,三姐要去讨说法,四姐帮着写状纸——如今日子好了,姐姐们还是像从前一样疼她。
夕阳西下时,霜禾要回沈家村了。大姐给她装了满满一篮饺子,二姐把竹筐和肚兜递过来,三姐帮她把《农桑辑要》放进篮里,四姐则把暖手炉塞给她:“路上风凉,拿着暖手。”娘站在院门口,一直看着她走远,还在喊:“有空常回来,娘给你做红薯丸子!”
霜禾走在田埂上,手里提着姐姐们给的东西,心里满是踏实。她想起沈玉柱常说的“日子就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如今有他,有娘,有四个姐姐,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赵家五姐妹:橄榄遇贵人
腊月初的县城,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沈玉柱拉着板车,车上装着十筐刚采摘的青橄榄——是苏州来的老客订的货,说好今日送到县城驿站,再由驿站转水运去苏州。板车轱辘压过青石板,出“吱呀”响,他裹紧了青布短褂,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散了。
刚到驿站门口,就见几个伙计正围着个穿藏青锦袍的男子说话,那男子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清俊,手里拿着个瓷瓶,正低头闻着什么,身旁跟着个穿灰布衫的随从。沈玉柱没敢多看,刚想把板车拉到卸货区,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板车猛地一歪,最边上一筐橄榄翻倒在地,青绿色的橄榄滚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沈玉柱赶紧蹲下身捡,手忙脚乱的,怕橄榄磕坏了,老客要扣钱。正捡着,一双黑布靴停在他面前,接着是温和的声音:“兄台别急,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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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一看,正是刚才那穿锦袍的男子。男子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捡起橄榄,放进筐里,指尖碰到橄榄时,还特意看了看:“这橄榄皮厚肉实,果形也周正,是自家种的?”
“是、是俺家种的,在沈家村,种了三亩橄榄园。”沈玉柱有些局促,擦了擦手上的灰。
男子笑了笑,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我叫林墨卿,是做南北货生意的,常来县城收些好食材。你这橄榄品质不错,比我之前在苏州收的还好些,不知除了鲜橄榄,还做不做其他的?比如橄榄干、橄榄油?”
沈玉柱愣了愣——他只知道卖鲜橄榄和橄榄苗,橄榄油听沈母说过,却不知道怎么榨;橄榄干也只晒过一点自家吃的。“俺、俺没做过,只卖鲜的,要是做得不好,怕砸了招牌。”
林墨卿点点头,没笑话他,反而从随从手里拿过一张纸,写了个地址:“我在苏州有个作坊,专门做干货和油脂,你要是愿意学,过了年可以去我那里,我教你榨油、晒橄榄干的法子,学费不用你出,只要你将来把做好的货优先卖给我,如何?”
沈玉柱眼睛亮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是能做橄榄油和橄榄干,橄榄园的收成就能翻好几倍,村里人种橄榄也能多赚些钱。他赶紧接过纸,小心折好放进怀里:“林先生,您说的是真的?俺要是学会了,肯定优先给您供货,绝不掺假!”
“我信你。”林墨卿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捡橄榄时的细致,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做生意最讲实在。这是我的令牌,你去苏州时,拿着它找作坊的王管事就行。”说着,递过来一块木质令牌,上面刻着“林记”二字。
送走林墨卿,沈玉柱心里还像揣着个暖炉。他把橄榄按时交给老客,老客见橄榄完好,还多给了他五十文钱。回家的路上,他脚步轻快,板车轱辘的“吱呀”声都像在唱歌。
刚进沈家村,就见赵霜禾和沈母在村口等他。“玉柱,咋这么晚才回?”赵霜禾接过他手里的板车,见他满脸笑意,又问,“出啥好事了?”
沈玉柱把遇到林墨卿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还拿出令牌和地址:“霜禾,俺过了年去苏州学榨油,回来咱就开个小作坊,咱的橄榄不光能卖鲜的,还能卖油、卖干,日子肯定能更好!”
沈母接过令牌,摸了又摸,笑着说:“这是遇上贵人了!俺就说,你老实肯干,总有好运气。”赵霜禾也笑了,眼里满是欢喜:“那我跟你一起学,回来咱教村里人种橄榄、做干货,让大家都能多赚些钱。”
过了年,沈玉柱和赵霜禾一起去了苏州。林墨卿果然没食言,让王管事手把手教他们榨油、晒橄榄干,还教他们怎么选果、怎么储存。三个月后,两人学成回家,在村里开了个小作坊,沈母和赵霜禾的姐姐们也来帮忙——大姐赵麦秋负责选果,二姐赵锦书帮忙包装,三姐赵荞穗力气大,负责搬运,四姐赵书晚则帮着记账。
第一批橄榄油和橄榄干做出来时,林墨卿特意派人来收,还给了个好价钱。沈玉柱拿着赚来的银锭子,分给村里帮忙的人,又买了些树苗,分给想种橄榄的村民。
秋收时,沈家村的橄榄园扩大到了二十多亩,作坊里的橄榄油还卖到了杭州、扬州。有人问沈玉柱,为啥能遇到贵人,他总是笑着说:“不是俺运气好,是林先生说,实在人做实在事,总能被人看见。”
夕阳下,沈玉柱和赵霜禾站在橄榄园里,看着满树的橄榄,林墨卿派人送来的新订单就放在竹篮里。风拂过橄榄叶,沙沙作响,像在说着这踏实日子里的好光景。
赵家五姐妹:橄榄园里藏玉环
暮春的沈家村,橄榄园的新叶刚抽芽,沈玉柱赶着驴车去县城送橄榄油,刚出村外的破庙,就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他停下车,往里探头——只见个穿素色布裙的女子缩在角落,髻松了,鬓边别着支普通的银簪,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紧紧攥着块半旧的锦帕,帕角绣着朵褪色的牡丹。
“姑娘,你没事吧?”沈玉柱推开门,递过去水壶。女子抬头,眼尾带着点浅淡的弧度,哪怕狼狈,也难掩骨子里的温婉,声音轻得像风:“多谢小哥,我……我赶路时染了风寒,想歇会儿。”
沈玉柱见她孤身一人,又病得重,实在放心不下:“俺家就在前面沈家村,有郎中,你要是不嫌弃,俺带你去看看?”女子犹豫了片刻,终究点了点头,上车时,沈玉柱才现她的裙摆沾了泥,却走得极稳,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慌乱。
回村后,沈玉柱把女子交给赵霜禾,只说“路上捡的姑娘,病了”。赵霜禾赶紧烧了热水,又去请郎中,大姐赵麦秋端来刚熬的小米粥,见女子喝粥时细嚼慢咽,指尖修长,不像做过粗活的,却也没多问,只说:“姑娘要是没地方去,就先在俺家歇着,等病好了再说。”
女子自称“杨阿环”,说家乡遭了灾,一路逃难来的。赵霜禾信了,帮她缝补破了的布裙,二姐赵锦书见她帕子上的牡丹绣得精致,忍不住说:“阿环姐,你这绣活真好,俺这有块新布,你要是不忙,能不能教俺绣朵橄榄花?”杨阿环愣了愣,随即笑了,指尖捏起针线,果然绣得极好,橄榄叶的纹路细得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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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久,杨阿环渐渐融入了沈家村。她不做粗活,却会帮着赵霜禾整理橄榄——挑出最饱满的果子做橄榄干,还说“用温水泡半个时辰再晒,能更甜些”;见作坊的包装太简陋,她就教村里的姑娘们绣简单的橄榄纹,缝在布包上,没想到橄榄油和橄榄干竟卖得更好了,苏州的林墨卿还特意来信问“包装是谁设计的,很雅致”。
只有赵书晚觉得杨阿环不一般——她见杨阿环偶尔会对着月亮呆,嘴里哼着段听不懂的曲子,调子婉转,不像乡野间的歌谣;有次村里孩子唱“长安的月亮圆又亮”,杨阿环的眼泪竟掉在了橄榄叶上。赵书晚没点破,只多陪她说话,偶尔念些诗文,现她懂的比自己还多,却从不说从前的事。
变故生在七月。那天沈玉柱从县城回来,慌慌张张地说:“城里来了官差,说是找个‘从长安逃出来的女子’,还拿着画像,虽没看清,可听描述……”话没说完,赵霜禾就想起了杨阿环——她眼尾的弧度、说话的调子,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贵气,哪像逃难的女子?
赵荞穗当即就急了:“怕啥!阿环姐是好人,官差要是敢来,俺就跟他们拼了!”赵麦秋却沉住气:“别慌,先把阿环藏起来。橄榄园有个地窖,平时放干货,正好能躲。”
果然,当天下午,官差就进了村,挨家挨户问有没有“外来的女子”。赵霜禾带着官差看作坊,赵荞穗故意在旁边嚷嚷:“俺们村都是种橄榄的,哪来的外来女子?官爷要是不信,就去橄榄园看看,全是果树!”官差去了橄榄园,地窖被赵书晚用干草盖得严严实实,没查出半点痕迹,只能走了。
官差走后,杨阿环从地窖里出来,脸色还是白的,却对着赵家姐妹和沈玉柱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我……我瞒了大家,我就是杨玉环。”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不知道马嵬坡的事?听说贵妃早就死了,怎么会逃到这里?杨玉环红着眼眶,说出了真相:当年马嵬坡,禁军哗变,高力士偷偷找了个宫女替她死,又送她逃出长安,一路辗转,只想找个安稳地方过日子,没想到会染病落在沈家村。
赵麦秋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手:“不管你是谁,你都是俺们救回来的阿环,往后就在村里住,没人敢说啥。”赵霜禾也点头:“是啊,长安的事都过去了,你在这跟俺们一起种橄榄、晒干货,日子踏实。”
从那以后,杨阿环再也没提过长安的事。她跟着赵锦书学做农家菜,跟着赵书晚看《农桑辑要》,还把长安的点心做法教给赵麦秋——用橄榄仁做的酥饼,甜而不腻,成了作坊的新货,连林墨卿都赞“从没吃过这么特别的点心”。
秋天橄榄丰收时,杨阿环和大家一起在园里晒橄榄干,阳光落在她脸上,没有了当年贵妃的华贵,却多了几分平和的笑意。赵霜禾递过块刚晒好的橄榄干:“阿环姐,你看今年的橄榄,比去年还好呢。”杨玉环咬了一口,甜汁在嘴里化开,轻声说:“这日子,比长安的宫墙里,暖多了。”
后来,再也没有官差来找过杨玉环。她在沈家村住了一辈子,教村里的姑娘们绣活,帮着作坊打理生意,人们渐渐忘了她是贵妃,只记得那个会绣橄榄花、会做酥饼的杨阿环。多年后,沈家村的橄榄制品卖到了更远的地方,包装上的橄榄纹,还是当年杨玉环教大家绣的样子,带着点长安的雅致,更藏着沈家村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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