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畔风云会
雪后初晴,朱雀桥横跨在结冰的洛水之上,桥面覆着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晨光穿透薄雾,将桥栏上的铜狮镀上一层金辉,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肃杀之气。
陈默一身玄色劲装,手持长剑立于桥中,身后跟着苏凝、柳轻眉与陈景瑜。苏凝怀中紧抱玉盒,盒内的孔雀胆隔着玉石仍隐隐透出幽光;柳轻眉隐在桥柱后,袖中银针已对准桥面各处死角;陈景瑜虽面色紧绷,却握紧了腰间短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桥两端。
钱庆娘则带着府中护卫守在桥南岸的柳树丛后,苏婉早已在附近布下驱虫解毒的药阵,指尖捏着数枚淬了解药的银针。
辰时刚到,北岸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凌素素白衣胜雪,罗袜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流转,身后跟着十数名戴鬼面的黑衣人,个个手持淬毒弯刀。
“沈大人竟未现身?”凌素素轻笑,目光落在苏凝怀中的玉盒上,“看来玄镜司是真的把孔雀胆当宝贝了。”
“沈大人另有要务,今日由我做主。”陈默声音冷峻,“你们要的圣物在此,解药何在?”
凌素素拍了拍手,两名黑衣人抬着一个青铜鼎上前,鼎中盛着墨绿色的药液,散着奇异的清香:“这便是解千机变与噬心蛊的解药。”苏凝取出银簪探入鼎中,簪身仅泛淡青,随即点头示意——确是解药。
就在双方即将交换之际,南岸忽然传来一阵琵琶声,拂云领着教坊司的乐姬们翩然而至,彩衣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刺眼。“凌姑娘,这孔雀胆,可不止你一家想要。”拂云手中琵琶弦忽绷,三枚毒针从弦间射出,直取玉盒。
柳轻眉身形疾动,银针破空而出,将毒针击落。“教坊司竟也与鬼面教勾结?”陈默眸色一沉。
“勾结谈不上,不过是各取所需。”拂云轻笑,琵琶转轴拨弦,乐声骤然变得急促,藏在袖中的花瓣暗器如雨般射出,“孔雀胆能解魇术,陛下的病,还需它来治呢。”
话音未落,北岸又起变故。桃夭粉衣翩跹,踏着落花而来,花瓣所过之处,鬼面教的黑衣人纷纷倒地,“凌素素,叛派之罪,今日一并清算!”
四方势力齐聚朱雀桥,刀光剑影与花瓣毒针交织。凌素素足尖一点,凌波微步展开,罗袜生尘间已至苏凝身前,短刃直取玉盒。陈景瑜挺剑上前阻拦,虽剑法稚嫩,却凭着一股韧劲缠住了她的攻势。
“小儿辈也敢拦我?”凌素素冷哼,短刃划破陈景瑜肩头,鲜血瞬间渗出。苏婉见状,立即掷出一枚解药,同时银针射出,逼退凌素素。
桥中央,陈默与拂云激战正酣。拂云的琵琶不仅是乐器,更是武器,弦断之际,暗藏的机关射出数十枚毒镖。陈默剑光如练,将毒镖尽数格挡,剑气扫过,桥面的薄雪纷飞四溅。
苏凝趁机打开玉盒,孔雀胆的幽光骤然暴涨。她现鼎中解药与孔雀胆的气息相互呼应,忽然明白:“这孔雀胆并非毒药,而是克制魇术与蛊毒的核心!”
此言一出,凌素素与拂云同时变色。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桥底窜出,竟是鬼面教的领,他戴着狰狞的青铜鬼面,手中铁链横扫,直取孔雀胆:“圣物本就该属于鬼面教!”
铁链卷向玉盒的瞬间,桃夭甩出漫天花瓣,形成一道屏障。“你这窃教贼子,也配染指圣物?”她袖中飞出一枚玉佩,与孔雀胆的幽光相撞,玉佩上浮现出凌波一脉的图腾。
“原来凌波一脉的圣物,是孔雀胆与镇魇玉佩!”苏凝恍然大悟,迅将孔雀胆贴近玉佩,两道光芒交融,形成一道金色屏障,笼罩住整座朱雀桥。鬼面教众身上的毒镖、蛊虫瞬间失去效力,黑衣人纷纷惨叫倒地。
凌素素脸色惨白,看着屏障中的孔雀胆与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拂云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柳轻眉的银针射中膝盖,踉跄倒地。
鬼面教领见状,铁链狂舞,竟想要同归于尽。陈默纵身跃起,长剑直刺其面门,“你的阴谋,该结束了!”剑光穿透鬼面,领倒地身亡,临死前,他怀中掉出一枚与宫中玉孔雀纹路相同的令牌。
晨光彻底驱散薄雾,朱雀桥恢复了平静。桃夭收起玉佩,看向苏凝手中的孔雀胆:“此物流落江湖只会引来祸端,不如交由玄镜司保管。”
陈默点头应允,苏凝将孔雀胆小心收好。陈景瑜捂着肩头的伤口,脸上却露出坚毅的笑容:“父亲,我们赢了。”
此时,沈砚带着玄镜司的人赶来,身后跟着宫中的道衣女子。“陈将军,宫中魇术已解,陛下暂无大碍。”沈砚目光扫过桥面的狼藉,“教坊司的内应已尽数擒获,鬼面教的余党也在追查之中。”
道衣女子走到孔雀胆前,轻叹一声:“此物本是西域镇邪之物,却被人用作祸乱之器,如今物归其用,也算幸事。”
朱雀桥畔的积雪渐渐融化,露出青石板的本色。陈默望着远处的长安城,心中明白,这场风波虽暂告一段落,但西域与长安的纠葛,或许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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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眉押着拂云与凌素素走来,凌素素望着桃夭,轻声道:“师姐,我错了。”桃夭眸色微动,却未多言。
苏婉正在为受伤的护卫疗伤,苏凝则研究着孔雀胆的奥秘。陈景瑜站在父亲身边,望着这座见证了生死交锋的石桥,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都不是一人之事。
长安的晨光中,朱雀桥的铜狮静静矗立,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风云变幻,而新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血影迷踪江湖乱
朱雀桥之役后,孔雀胆归玄镜司秘藏,鬼面教主力折损大半,却并未彻底销声匿迹。消息传遍江湖,“西域至圣能解百毒”的流言愈演愈烈,原本沉寂的江湖势力纷纷躁动,一场围绕孔雀胆的纷争,在长安城外的江湖秘境中悄然蔓延。
三日后,终南山下的“望江楼”成了江湖焦点。这座历来为各大门派互通消息的据点,今日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穿黑衣的杀手、戴斗笠的密探、挎长剑的门派弟子,人人目光闪烁,皆在打探孔雀胆的下落。
陈默乔装成富商模样,与苏凝、柳轻眉隐于二楼雅间。窗外,两个壮汉正为“孔雀胆归属”争执不休,话音未落便拔剑相向,剑光劈碎了桌上的酒坛,酒水混着鲜血溅在楼板上。
“血影阁的人也来了。”苏凝指尖轻点窗棂,指向楼下角落里几个面色阴鸷的黑衣人。他们腰间挂着血色骷髅令牌,正是江湖中臭名昭着的暗杀组织,传闻与鬼面教余党早已勾结。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响起一声惨叫。一名刚泄露“玄镜司藏宝地”的丐帮弟子,眉心插着一枚血色毒针,当场气绝。血影阁众人身形微动,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血腥味。
柳轻眉握紧袖中银针:“他们在杀人灭口,看来也在追查孔雀胆的真正藏处。”
陈默端起酒杯,目光扫过楼下熙攘的人群:“不止血影阁。你看那边穿青衫的,是昆仑派弟子;戴银冠的,是蜀中唐门的人。连一向避世的武当,都派了弟子下山。”
正说着,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虎皮披风的壮汉大步上楼,腰间铜锤撞得叮当响,正是太行山大当家“裂山虎”。他扫视全场,声如洪钟:“谁要是知道孔雀胆的消息,报给老子,赏黄金千两!”
人群中一阵骚动,却无人应声。突然,雅间窗外飞过一道白影,凌素素翩然而立,罗袜轻踏栏杆,手中短刃映着寒光:“裂山虎,凭你也配染指圣物?”
裂山虎勃然大怒,铜锤挥向凌素素:“妖女!上次朱雀桥没取你性命,今日正好算账!”
凌素素身形一晃,凌波微步展开,轻松避开攻势,短刃划过裂山虎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鬼面教虽败,但收拾你这种蠢货,还绰绰有余。”
楼下顿时大乱,各大门派或观战或趁机难,兵器相接之声震耳欲聋。苏凝趁机取出羊皮卷,快记录着场上势力:“血影阁在暗处,昆仑、唐门明争,还有这些山匪草寇浑水摸鱼,情况比预想的复杂。”
就在此时,一道粉色身影从天而降,桃夭踏着落花落在楼中央,花瓣纷飞间,数名血影阁杀手应声倒地:“凌素素,你勾结邪派,败坏凌波一脉名声,今日必除你!”
两人再次交锋,一白衣一粉裙,凌波微步在空中交织出两道残影,罗袜生尘与落花纷飞相映,招式狠辣却又带着几分飘逸。楼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争斗。
陈默趁机对柳轻眉使了个眼色:“血影阁的目标是搅乱局面,趁机盗走孔雀胆。你去通知玄镜司,加强藏宝地守卫。”柳轻眉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窗外。
苏凝则取出药粉,悄悄撒向楼下:“这‘醒神散’能让被蛊毒控制的人暂时清醒,避免更多人沦为棋子。”药粉随风飘散,几个眼神涣散的武林人果然恢复神智,惊觉自己身处险境,纷纷后退。
凌素素与桃夭激战正酣,忽然同时停手——楼下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衣、面戴青铜鬼面的人,正是鬼面教余党,为之人手持鬼面令牌,正是当年教中仅次于领的“鬼爪”。
“圣女,血影阁主有请。”鬼爪声音沙哑,“只要交出孔雀胆,我们便助你夺回凌波一脉掌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