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划!
“噗!”羊膜囊破裂!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羊水混合着血水,如同开闸般汹涌而出!同时露出的,是胎儿卡在产道口、已经有些紫的头部和一侧肩膀!
“产钳!”苏浅宁低喝。
早已备好的特制产钳迅递到她手中,她屏住呼吸,双手稳定得可怕,小心翼翼地绕过胎儿脆弱的脖颈,轻轻扣住胎儿的头部两侧。
“一、二、三,拉!”
伴随着她的指令和用力的牵引,在助手配合的向下推挤下,“哇——!!!”一声嘹亮得足以撕裂一切死寂、带着无尽生命力与委屈的婴儿啼哭,骤然响彻在充满血腥与消毒水气味的房内。
一个浑身沾满胎脂和血污、皮肤还有些紫、正用力蹬踹哭嚎的小生命,被苏浅宁稳稳地托在了手中!
“活了!孩子活了!”
“出来了!出来了!”
房内瞬间爆出压抑不住的、带着狂喜和后怕的惊呼!几个女医助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苏浅宁迅将啼哭的婴儿交给旁边准备好的、双手颤抖却异常小心的助手清理包裹。她的目光,立刻转回产妇依旧大出血的腹腔!
“止血钳!纱布!快!”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双手如同穿花蝴蝶,在血泊中精准地找到出血点,止血钳夹闭!剥离残留胎盘!纱布填塞压迫!同时飞快地穿针引线,用特制的羊肠线,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度,一层层、一针针地缝合那被切开的子宫、肌层、筋膜、皮肤。
她的动作快到了极致,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沾满血污的手术服上。她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片血肉模糊的战场。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紧张中缓缓流逝。
当最后一针打结、剪断线头,苏浅宁终于缓缓直起身。她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紧张和压力都呼出去。
眼前微微有些黑,是精神高度集中后的虚脱感。
手术床上,产妇的脸色依旧惨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身下的血,终于止住了。
“清理伤口,包扎!给她喂些温热的参汤。”苏浅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却清晰地下达着指令。
直到这时,房内紧绷到极致的气氛才稍稍松懈。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每一个人。
济世堂大门外。
时间已近正午,晨雾早已散尽。然而,济世堂门外却依旧人山人海!甚至比开张时更加拥挤!
所有人都被那凄厉的哭喊、染血的轿子和抬进去的奄奄一息的产妇所震撼,都想知道结果如何。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早已传开!郡主要给一个难产三天、稳婆断言必死的妇人开膛破肚取孩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惊世骇俗之举!
“这么久没动静,怕是…”
“唉,造孽啊,一尸两命…”
“开膛破肚?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吱呀——”济世堂紧闭的大门,从里面被缓缓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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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苏浅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依旧穿着那身被血污和汗水浸透的素白衣裙,丝微乱,脸色带着明显的疲惫和苍白。然而,她的脊梁挺得笔直,眼神清亮锐利。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包裹在干净柔软襁褓中的婴儿,那婴儿小脸粉嫩,闭着眼睛,正满足地吮吸着自己的小拳头。
在她身后,两个女医助手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架简易的担架。担架上,躺着那位年轻妇人。她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神志已然清醒,身上盖着干净的薄被。她侧着头,目光温柔而充满劫后余生的感激,一瞬不瞬地落在苏浅宁怀中的婴儿身上。
门外的喧嚣、质疑、怒骂,瞬间凝固!
阳光洒在苏浅宁疲惫却坚定的脸上,洒在她怀中那安然沉睡的婴儿身上,洒在担架上那位劫后余生的母亲身上。
这幅画面,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是谁,在人群后方,用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哑地喊出了第一声:“活了?!大人孩子…都活了?!”
这声音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
“活了!真的活了!”
“天啊!孩子!那孩子在动!”
“夫人!夫人睁眼了!”
“神迹!这是神迹啊!”
无法抑制的狂喜如同火山般轰然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质疑、恐惧和所谓的纲常礼法!
人群如同沸腾的潮水,汹涌着向前涌动!无数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双手合十,朝着苏浅宁的方向,自内心地跪拜下去!
“送子观音!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济世堂!这才是真正的济世啊!”
狂热的呼喊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街道!
苏浅宁抱着怀中的婴儿,站在济世堂的台阶之上。阳光温暖地洒落在身上,驱散了手术室内的血腥与寒意。脚下,是无数激动跪拜的百姓。
济世堂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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