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元瑢裹着厚厚的冬衣,来到将作监。
他夸张的装扮吸引到其他同僚的注意,同僚们围上来关心,周元瑢赶忙摆手,接着,他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
虽然努力在严防死守,但是,周元瑢还是生病了。
董方规抱着一大沓资料往书桌上一放,看见周元瑢来了,眼前一亮:「周常侍,你怎麽才来,快快,我们先对一下。」
周元瑢鼻子闷闷地说道:「来了。」
「你生病了?」董方规诧异地看向周元瑢。
「嗯,有点。」周元瑢揉了揉鼻子,「不过我已经喝过了特效药,不耽误事。」
所谓特效药,就是二皇子给他开的那个方子,二十两银子一副的奢华享受。
「那怎麽办?」董方规劝道,「要不然你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
「没事,今天也不用在外面跑,我们把方案对出来,不碍事,我早点回去就行了。」周元瑢说着,拿起最上面一份地图,拿起炭笔,开始干活。
两人对了一天,接着是第二天,第三天……
到周元瑢的感冒差不多好了,他们的第一份方案,也算完成了。
这份排水系统方案,递交给董大人,董大人和几位少监一起研究过,又微调了一些细节部分。
十一月初的大朝会上,虞上卿将将作监的摺子呈奏给皇上。
那一天,周元瑢丶董方规,还有他们的同年们,乃至将作监的少监事们,都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时近午时,虞上卿返回少府寺,立刻召见董衡,商量大朝会的结果。
不知是谁传来消息,说摺子留中了,可能要黄。
董方规有些失望,其他同僚也十分遗憾,不过,如今正在休养生息之时,这种需要花钱的摺子就很难通过。
待到下午,日头西斜了,完成一天工作任务的同僚们纷纷起身离去。
董方规仍然不死心地留在当地等消息。
周元瑢开始收拾桌面。
「你也认为,我们的方案,没有通过吗?」董方规有些沮丧地问。
「通不通过,我们都尽力了,」周元瑢道,「至於上面是怎麽考虑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控制。」
「话是这麽说,但……」
「我们的方案是合理的,必要的,我坚信这一点,」周元瑢平静地说,「既然如此,这个方案,迟早会实行,不是今天,就是下一次。」
「不错。」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将作监门前响起,董大人回来了,他神色凝重地走进大堂中,来到周元瑢和董方规的桌案前。
「爹……董大人,结果……怎麽样?」董方规紧张地结巴起来,他牢牢盯着他爹那张严肃得有些苛刻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