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翠“嗯”了一声,二妞还是没动弹,邹禹面朝陈凤翠,“叫她让开。”
“让他去”,陈凤翠说。
二妞凭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点光线,走回陈凤翠身边,张开手,把她拦在自己的身後,一阵摸索之後,那条唯一的窗帘逢被拉了起来,随後一盏台灯亮起,黄色的暖光照亮了屋内。
陈凤翠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一个白白瘦瘦的光头,脸上和头顶都有淤青和狭小细长的伤口,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拿着一根擀面杖一样的木棍,虎口和手背处也有伤口,像被什麽东西划的,整齐的四道划痕,更像是。。。。。。被指甲挠的。
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了,陈凤翠竖起耳朵,仔细听不远处呜呜的声音,二妞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眼神,趁着陈凤翠向男的询问细节,她慢慢挪动了两步,离那扇紧关着的房门更近一些。
听闻两人间是由陈凤翠说了算,邹禹便让陈凤翠和自己走到厨房里,蹲下从一个非常巨大的行李箱里拿出来两套红色的衣服,两套输液的装置,还有两张红色的卡片,一把香,最後,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一些钱。
“你看,钱我确实准备好了。”
陈凤翠伸手去接,他却一下子闪开,“现在还不能给你,我会把钱放在我身上,门上的锁的密码也在里面。你门帮我把我要做的事都做完,才能取走。”说完,他拉开裤腰,把钱塞进了自己的裤裆里。
陈凤翠的馀光一直看着二妞缓慢地挪动,她拖出来一把餐椅,坐在身下,“不好意思,我老了,站不住,我坐着谈,你不介意吧?”
邹禹摇摇头,但他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不断地抠着自己的手心,“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顺序不能打乱,所以你要认真记住。”
陈凤翠点点头。
“首先,整个过程中都要燃香;香燃起来以後,我们会换上这身衣服。”
他打开展示了一下,是结婚的衣服,两套红色的中式喜服。
“换完衣服我们会拜天地,之後平躺在一起,你们就可以开始给我们换血了。”
“换血?”陈凤翠皱起眉头,她的馀光看向另一边,二妞已经走到那间房门口了,“我明白了,你想给自己和太太安排一个仪式?那这个呢?这是什麽?”
陈凤翠拿起红色卡纸,不断发问,吸引邹禹的注意力。
“我们的生辰八字。等到我们换血结束以後,到了凌晨一点,就是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同时对我们两个动手,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
“为什麽是凌晨一点?”
“那是最阴的时候,对我们有好处。”
陈凤翠点点头,“生辰八字用来做什麽呢?”
“确认我们死了以後,把这两张卡纸烧了,放在我们的嘴巴里。”
“再之後呢?”
“把我们埋在一起。”
“先生”,陈凤翠放下卡纸,“我们只负责动手,不负责处理後事。”
邹禹像是早就知道,他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一沓钱装在一个保鲜袋里,似乎是放在一个什麽容器中,但看不清楚。“把我们埋了以後,你就能拿到这笔钱,我留的线索会指示你。”
“我要是拿了钱,不按你的要求处理,到时候你也不知道了,不是吗?”
这话让邹禹有些烦躁:“你别说这些别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现在你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步骤。”
陈凤翠重复了一遍,问,“你可以告诉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吗?”
“这是阴婚的程序,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这时候的二妞已经拧开了房门,哪知这房间门有响声,吱呀一声,邹禹听到了,从厨房急匆匆跑到那个卧室门口,看到二妞已经打开了房门,很是生气,“你干什麽?我让你进去了吗?”
此时二妞已经看到房间地板上的廖彬彬了,她的手脚绑在一起,腿部弯曲,像蹲下摸自己的脚腕时的姿势。衣物和头发凌乱不堪,嘴上和眼睛上各绕着一圈灰色胶带,人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拼尽全力呼救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妞一把掀开意欲隔开自己和女孩的邹禹,蹲下身开始解女孩头脸上的胶带,此时陈凤翠也赶了过来,她几步走到二妞和邹禹中间,张开双手:“你先冷静,我们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