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将手包扎好後,看着高烧不止且愈演愈烈的妻子,想起太?医方才的嘱咐,陆绥安命人从湖中将水擡进了房内。
八月的天气已经?有?些了微谅。
夜里尤甚。
而夜里的湖水仿佛透着寒气。
陆绥安褪下衣衫,踏入浴桶中,让冰凉刺骨的湖水将自己整个身?子悉数包围,待全身?吸收了所有?冰冷寒气後,陆绥安擦拭干净身?上?水渍,随即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他将浑身?滚烫的妻子一把牢牢抱入怀中。
躺进去的那一瞬间,冰,与?火相遇。
梦魇中的人浑身?冷颤着,不多时,朝着那抹冰爽严寒之躯慢慢靠拢了过来。
他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降温。
一遍又一遍。
梦魇中,只见浑身?抽搐的沈安宁不知何时忽然没由来地睁开了眼,她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如?何都瞧不见他的存在般,只忽而没头没尾地开了口,嘴里喃喃道:“为何这样对我?。”
沙哑苦痛的声音令陆绥安浑身?一震。
陆绥安一愣,正当以为她已经?清醒了过来之际,这时忽又见她缓缓闭上?了眼,只忽而一脸憎恨痛苦道:“陆绥安,我?恨你。”
说?着,只忽而挥起手来,拼命驱赶着他,殴打着他,仿佛视他为洪水猛兽。
陆绥安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妻子,妻子眼中仿佛恨意滔天,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瞧错了。
一时摁住沈安宁的肩膀正要追问个清楚明白,却?又见她痴痴喃喃,仿佛还置身?在在梦魇中。
他一度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是?场错觉。
可不多时,痴闹不止的沈氏眼下两簇热泪滚落。
陆绥安心头一窒,为眼前这两行眼泪,为那些剜心割肺的话?语,更为她眼中不知名的恨意。
为何恨他?
他们明明已经?和解了。
他从前对她纵使有?过忽视,可何曾到过恨意滔天的地步?
陆绥安眸中一时不知翻滚过了多少不解的情绪,他不解,亦有?些疑惑,不多时,只咬牙骤然一个翻身?将她直直压,在身?下,只抿着唇绷着脸朝她一字一句道:“好,可以恨我?,但——”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吞下她所有?眼泪,而後眯着眼,继续朝她一字一句咬牙道:“只要别和离,就好。”
话?音一落,陆绥安咬牙缓缓没,入。
大汗淋漓一场也好。
一起沉沦也罢。
他们就这样不死不休下去罢。
直到天崩地裂。
直到怀中之人终于彻底平息下来。
热汗淌过,直至天明时分,终是?消了汗,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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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更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