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嘿!”
裴聿今简直气?笑了,只接过这一锭银锭子想塞回那陆绥安的臭嘴里,然?而对方说完此话後,还不?待他回答,便已大?步流星的转过了身去。
裴聿今气?得?疯狂挥扇泄火,他裴聿今从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又小气?刻薄之人。
恰逢这时?,前去打?猎的朱雀,沈良二人在此时?满载而归,却见那陆绥安不?知斥责了什麽,二人竟纷纷抱拳,当场跪下认罚,陆绥安只冷斥一声?:“回府各领三十丈!”
“即刻将夫人送回府,若有闪失,自?行了断!”
书卷之气?的身躯上竟有着杀伐果断的锐气?。
部署完一切後,复又扭头?朝着沈安宁那边看了一眼,这才步履匆匆而去。
而裴聿今听到那条指定後,顿时?眉头?一挑,只冲着朱雀,沈良二人不?怀好意的挑拨离间道:“哎呦呦,真是好个刻薄恶毒的主?子,跟着这样的主?子心?里苦闷得?紧罢,二位若不?嫌弃的话,不?若前来投靠裴某罢,裴某定会比你们那位陆大?人良善一百倍。”
话说朱雀,沈良二人受了罚,再也不?敢疏忽,亦有样学样随着陆绥安将那裴家公?子当作了透明人般直接略过了,只全身心?寸步不?离的朝着沈安宁道:“夫人,世子让属下立刻送夫人回府,夫人请。”
今日到底不?曾出现什麽危险,沈安宁没料到那陆绥安竟不?由分说地惩戒朱雀沈良二人,正欲安抚一番,这时?双眼却偏盯着陆绥安步履匆匆的背影,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一丝不?同寻常,不?由一把拦住了常礼的去路,道:“山下到底出了什麽案子。”
便见常礼缩了下脖子道:“分尸案。”
“连环的!“
这话一出,沈安宁一惊,就连原本一直颇不?着调的裴聿今亦收起了所有的玩笑,同沈安宁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神色凝重了起来,当即一脸正色的吩咐所有人立马下山,打?道回府。
而下山路过山腰处时?,才知案发现场竟然?就在沈安宁他们上山歇脚的那处山石处。
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或许,她今日曾与受害者,或者凶手擦肩而过。
难怪,陆绥安方才脸色那麽吓人。
……
回城路上,沈安宁一路心?绪不?宁。
回城人马多了裴聿今和裴清萤兄妹二人,可马车上却难得?一路静悄悄的,颇为安静沉重。
分尸案,中秋那日在八月楼附近亦出过一桩案子,据说手段残忍,只那日她跟陆绥安冷战一路,却也忽略了那日陆绥安原本就凝重的心?情。
而连环杀人案。
沈安宁之所以这般心?绪不?宁,其实除了源自?于今日置身危险的後怕外,她还在此刻後知後觉的想起了一件事,便是前世一度闹得?满京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
今日,这是第二例。
可她却记得?前世分明死了七人。
一日一人。
屠了整整七日。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时?至今日还远远没到要完结的时?候,中秋和今日这桩案子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而前世这桩案子之所以造成前所未有的轰动,除了这桩案子本身手段过于残忍外,还因後来死了一位大?人物?——
福阳郡主?。
只是,前世这个时?候,沈安宁刚好经历着宫宴後被禁足一事,後又沉溺在白桃的生?死不?明中,故而对这桩案子记得?并不?深刻,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要不?是受害者里头?有福阳郡主?,她怕是连这件事情都压根不?记得?了。
可是,那可是七条人命啊,沈安宁在得?了预知未来先机的前提下,如何能做到坐视不?管?
可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始终想不?起来,凶手究竟是何人。
这时?,马车驶入城门,被拦在门外严查。
磨磨蹭蹭耽搁了小半个时?辰。
白桃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下车查看,却不?想刚掀开帘子,只听到远处有人嫌弃道:“咦,这什麽玩意儿,晦气?。”
话音一落,一只玩偶被人远远扔了过来,正好扔在了白桃脚边。
又见那玩偶是个巫女摸样,歪嘴斜腮,面目可憎,还有一只眼睛暴了出了,因刚险些目睹了一起分尸案,瞬间,白桃吓得?惨叫一声?,一屁股跌回了马车内。
马车内衆人亦都惊魂未定。
沈安宁正欲去扶,然?而视线落到那只玩偶上时?,瞬间,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窜入了脑海中。
戏子。
凶手是个戏子。
沈安宁当即噌地一下掀开车帘,举起手中玩偶,朝着马车外扬声?问?道:“这玩偶是何人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