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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栀香墨影暗流初涌（第2页）

“可皇上要是再来呢？”流朱问。

“他来，我便守着宫女的本分伺候，不多言，不多看。”林晚星看着窗外的栀子花，“‘清冷’二字，不止是疏离，更是自保。”

接下来的几日，林晚星果然如自己所说，除了在书房帮沈眉庄整理书籍，便是在小厨房研究新的墨锭配方——她寻来松烟、桐油、麝香等材料，想亲手做几方墨锭，既不辜负皇上的赏赐，又能避开直接使用那套珍品的锋芒。

流朱看着她埋在墨粉里，鼻尖沾了点黑色，忍不住笑道：“姐姐这是要当墨匠了？”

林晚星擦了擦鼻尖，脸上沾了更多墨痕，倒添了几分烟火气。“亲手做的，用着安心。”她将和好的墨团放进模具里，“皇上赏的那套，就当是镇宅的摆设吧。”

可她没算到，雍正会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正撞见她满脸墨痕的样子。

“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显然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

林晚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擦脸，反而越擦越花。流朱赶紧递上帕子，她接过胡乱擦了擦，才福身行礼：“参见皇上。”

雍正走进来，目光落在她没擦干净的脸颊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是跟墨锭打架了？”他伸手，似乎想替她擦掉那点墨痕，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拿起桌上刚脱模的墨锭，“你亲手做的？”

“是，奴婢想着，自己做的用着顺手。”林晚星垂着眼，不敢看他。方才他抬手的瞬间，她几乎以为那层“清冷”的壳要被戳破了。

雍正看着墨锭上简单的云纹，又看了看她泛红的耳根，道：“比宫里造办处做的多了几分灵气。”他顿了顿，“那日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林晚星一愣：“皇上问什么了？”

“谁来护你。”雍正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现在，想好了吗？”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栀子花的香气不知何时变得浓郁起来，缠绕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氛围。林晚星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这个问题是道坎，跨不过去，也绕不开。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依旧清澈，却多了几分坦然：“回皇上，奴婢不需要谁来护。在其位，尽其责，守好碎玉轩，护好小主，便是奴婢的本分。”她刻意加重了“本分”二字，既是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雍正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林晚星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他才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无奈，又有一丝纵容：“好一个‘本分’。”他放下墨锭，“这墨锭，朕要了。”

“皇上喜欢，是奴婢的荣幸。”

“但你要答应朕，”雍正看着她，语气认真，“下次再做，给朕留一方，要刻上栀子花。”

林晚星心中一凛，这分明是要她接受他的“特殊”。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叮！雍正对宿主的兴趣值+，当前兴趣值：o。执念值+o，当前执念值：o。“清冷白月光”人设出现细微松动，请宿主注意维持！】

系统的警告让林晚星暗自警惕。她知道，这次的妥协是为了稳住局面，但长久下去，只会让他的执念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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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满意地离开了。流朱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道：“姐姐，皇上这是……非你不可了？”

林晚星拿起那块被皇上看过的墨锭，指尖冰凉：“非我不可的，不是我，是他心里那个‘清冷白月光’的影子。”她叹了口气，“流朱，从今日起，这书房我尽量少来，免得再被皇上撞见。”

她必须重新拉紧“清冷”的弦，否则，不仅是她，连沈眉庄都会被卷入这危险的漩涡。

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傍晚时分，华妃宫里的太监又来了，说华妃娘娘的“一丈红”又被人动了手脚，这次查到，是碎玉轩的小太监小禄子干的。

“又是我们碎玉轩？”流朱气鼓鼓地，“这分明是故意找茬！”

林晚星的眉头紧锁。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针对了。华妃显然没打算放过碎玉轩，而这背后，会不会有更深的算计？她看向沈眉庄，见小主脸色白，便安抚道：“小主别急，我去去就回。”

沈眉庄拉住她：“这次华妃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跟你一起去。”

“小主不必。”林晚星轻轻挣开她的手，“您去了，反而让她抓住把柄。放心，我有分寸。”

她带着小禄子，再次走向翊坤宫。路上，小禄子吓得瑟瑟抖：“姐姐，我真的没碰那花，我连翊坤宫的门都没进过啊！”

林晚星拍了拍他的肩：“别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华妃娘娘要的不是真相，是面子。我们给足她面子就是。”

可她心里清楚，这次的“面子”，恐怕没那么好给。华妃敢接二连三地难，说不定是得了什么风声，想借着整治碎玉轩，敲打皇上对她的特殊关注。

走到翊坤宫门口，就听到华妃尖利的笑声：“我倒要看看，这次碎玉轩还能拿出什么说辞！”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宫门。她知道，这一次，不仅要护碎玉轩周全，更要守住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宫墙高耸，暮色四合，栀子花的香气在晚风中若有似无地飘散，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林晚星站在翊坤宫的庭院里，看着主位上脸色骄纵的华妃，缓缓低下了头，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那方刚做好的墨锭——墨锭冰凉，却给了她一丝奇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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