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肆不会死,无论是否被?盖上罪臣的名?头,他都不会死。
但只是活着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需要?乔肆光明正大地活着,需要?他心中无所顾忌、充满底气地活下去。
假死也好,替死也好,哪怕不去问,殷少觉也知道乔肆不会同意,甚至能想?到乔肆会有如何的反应。
登基为帝后,殷少觉便常年过?着寡欲的生活,鲜少会有明显的偏好,更不曾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
正因坐拥江山,所以不必考虑私情偏好。
也只有乔肆将他的清醒寡欲当了真,却?忘了他终究是帝王,在?夺嫡中胜出赢下了整个江山的人,怎可能真的高洁无私,毫无贪心。
活生生的乔肆,他要?,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他也要?。
他不但学不会放手,还不会懂得适可而止,不会轻易满足。
他会让乔肆明白这一切。
……
终于到了三司会审的日?子。
皇宫外不远处,提前搭好了宽阔的高台,相关的官员坐在?台上,最中央、靠后的位置是皇帝的龙椅。
乔肆是最后到场的,日?头正好,阳光明媚,官兵开路后,他走?过?数不清的围观人群,从一众百姓或官员同僚中走?过?,跪到了高台中央。
他抬头望去,略过?刑部等官员的身影,远远地望见了高坐台上的皇帝。
很?远,也很?熟悉。
像极了记忆中还未与他熟识起来的殷少觉。
这才是皇帝该有的样子,冷静,沉稳,不动摇,和臣子保持着足够疏离而不失尊敬的距离,秉公处理天下事。
乔肆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乖乖等候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一阵微风吹过,空气湿润,带着土腥气与草木鲜气拂过会场庭场。
正午时分,却是?阴云密布,不见天光。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
“人犯乔肆,你可知罪?”
乔肆抬头望去,干脆利落道,“知罪。”
“晋王禁足期间,你蒙骗护卫,持械闯入晋王府,对晋王用了私刑,将其残忍杀害,情况属实?”
“是?。”
“在晋王死前,你用利刃在他的躯干、四肢捅伤49刀,最终在众目睽睽下划破晋王颈侧脉管,让他失血过多致死,并丢出匕首,杀害了一个在场证人王大人,”
尚书冷声继续陈述着,厉声问道,“情况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