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舟将手上的资料一把甩在桌上,骂道:“这杀千刀的还是墨西哥华裔,合乎着那一堆东西是偷摸带进来的。”
“没有住房记录,入境地址填的是叶玄森的家庭住址。”萧尽霜揉了揉疼的太阳穴,面上疲惫尽显:“符合条件的种植场有家,不排除私人作坊和住宅区种植的可能性。”
方慕雪抱着笔记本电脑,语调飞快:“老大,你让我们持续追踪的信号,信号稳定,没有检测到干扰源。当前位置在南竹村绿禾培育基地附近,误差范围大概在二十米内。”
熟悉的名称再次响起,谢凌舟重新抓起档案再次确认后,眸色瞬间沉下:“我去安排”
“走。你也跟上。”萧尽霜抄起外套,利落起身:“继续锁定,实时跟踪,记录每个位置。”
汽车破空而出疾驰冲向道路,洁白的车身在淡金色的阳光包裹下被拉出一道闪耀的银带,明亮而热烈。
方慕雪目不转睛地盯着笔记本电脑:“设备回传电量正常,信号还在原地,按现在度,一个小时内能到。”
“继续保持追踪。”
车越来越快,窗外的高楼一闪而过,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后视镜上,似乎是要为这场追逐添一抹灼热的光彩。
“消失了…?”方慕雪声音不由颤,不可置信地盯着电脑屏幕,净白的手指快敲击着键盘,低声汇报道:“信号停止了。”
“电量和峰值变化。”
“设备电量,没有下降迹象。未检测到噪声峰值。主动关闭的可能性比较大。”
谢凌舟不由放缓了车,抬眸看向后视镜问:“刚出现就关机了?”
“是的,排除今日上报位置,上次上报频谱异常并检测到干扰噪声,设备电量是。信号是突然出现在南竹村绿禾培育基地的。”
萧尽霜眉头紧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信号持续多长时间。”
“分钟。”
“主动关闭的…是他自己。调取周边可用摄像头做车牌比对。不要贸然闯入,保存现场证据链。”
车内的暖气还在正常运转着,空气却诡异地降到了冰点。
“南竹村村口监控画面显示,一辆无牌黑色吉普于o:分驶入,暂未现后续轨迹。”
谢凌舟:“其他路段监控呢?会不会还没离开?”
“暂时还没有现…”
“导出关键帧和定位信息上报指挥中心申请临时封控,扩大监控半径。”
屏幕上再也没有新的定位点上报,车外的阳光将车影拖成一道狭长的线条,疾驰的车辆宛如离弦之箭,只是这一次——阳光照在了他们身后。
汽车稳稳停在了乡间的小路上,空气中混着水汽和肥料的酵气味。
萧尽霜率先推开车门,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四周的环境,脑海飞运转着可行的逃逸路线。
谢凌舟抬起手掌平放在眼前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蹲下身子半眯起眼睛,目光落向了瓦砾路上的胎痕上:“没有出村画面,派出所那边也没有拦截到,走田路啊?!艹”
“胎纹边缘清晰,不过两小时。”萧尽霜顺着痕迹往前方望去——那堆枯萎淡黄的草堆像是被人用剃须刀扫得整齐,被折断的碎屑还未来得及消散:“初步判断形成时间一小时内。”
“这…赶不上了吧…”
按这种干枯路面的承载特性,即便是吉普越野车型,一个小时内也无法驶出三十公里的范围。可天终究不遂人愿,它的覆盖范围并不广,胎痕延伸到的尽头——是高公路。
目标早已脱离视线之外,再追不过是徒增徒劳。静默的阳光无情地洒在被压弯的甘草上,看似在无声地记录着一切,又仿佛在嘲笑他们无谓的追赶——
一切都将被风吹散在荒野里。
“无法封控,赶不上。按原计划进行。”
无人机低低掠过温棚区,屏幕上的画面红得均匀,一道鲜明的热斑一动不动映在边缘,方慕雪轻声汇报道:“棚顶表面温度°c。”
萧尽霜拿出手机查看过温度——°c,轻声道:“棚内-°c,东侧小路第个棚,有人。”
谢凌舟朝身后的警员低声吩咐道:“按原分配,小路,通风口做好封控,不要掉以轻心,不要弄出声响。有问题及时汇报,其余人原地待命。”
训练有素的警员快分成了几组沿着道路完成了封锁,无人机还在空中盘旋着。
“热源没有变化,没现其他的移动热象。”
谢凌舟抬起拇指指了一下温棚方向:“走?会会他。”
“继续监控。”萧尽霜脚步平稳有力,临到门前目光下意识落向了门前的旧信箱上,眼角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见他停下脚步,谢凌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信箱上不知何时被人用钢笔画上了一个笑嘻嘻的鬼脸,信箱外还卡着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怎么了?”
“他留的。”萧尽霜看着那被拉扯得变形翻白眼和歪歪扭扭的嘴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谢凌舟轻咳两声强行忍下了笑意,再次抬眸还是没忍住嗤笑出声:“噗哈哈,我真服了,你家那位还挺乐观啊,这都什么时候还不忘调戏你啊?”
“信号。”萧尽霜淡淡解释道,紧接着利落戴上手套将画纸从信箱中抽出。
“这信号还挺……别致。”谢凌舟思索半天终于是想出了一个较为委婉的形容词,再次轻咳几声压下笑意:“这个东西留在这里,人应该已经转移了吧?他还挺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喝茶的。”
“嗯,欠收拾。”萧尽霜又气又好笑,生气的是那信号分明就是故意掐的,好笑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偷偷留了个鬼脸还不让人察觉。
折叠的画纸被再次展开——一轮金乌高挂在纸上中央,池塘内生机盎然,一只与整体画面格格不入的拟人化青蛙身着长裙朝一侧绽放的荷花伸出手掌;水面静得像一面镜子,房子的倒影铺在上面,连瓦缝的暗色都清晰可辨。几株小小的蘑菇突兀地从池塘的石缝中钻出。
左下角的石块中芦苇随风飘荡,一旁不知是荷叶还是荷花的枝干像是被人强行掰了一个直角;两道光秃秃的枝干屹立右侧,一朵花苞向左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这是,在表达里面的是…蟾蜍?”谢凌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