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舟带着手下以雷霆之势收拾残局,黑衣人的呻吟被拖拽声吞没,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气息在大理石地面蔓延。
碎玻璃被吸尘器卷成漩涡,染血的地毯被整块掀起,不过半小时,狼藉的大厅已恢复光洁,只有墙角未清理干净的暗红血渍,还残留着方才厮杀的痕迹。
封景辰斜倚在雕花楼梯扶手上,指尖缠着未拆完的纱布,鲜血正从棉层里渗出来,在白纱布上洇出红梅似的斑。
她望着程砚舟的背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出规律的轻响。
“boss,这些人怎么处理?”程砚舟转身时,黑色西装已换下沾血的外套,领口还别着银质袖扣,丝毫看不出刚处理过一场恶斗。
封景辰抬眼,眸色比楼梯扶手的鎏金更冷,“送医院,报警说他们在鎏光圣殿寻衅滋事。”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渗血的纱布,“这事你亲自盯。”
“是。”程砚舟目光扫过她手臂上的伤口,“您的伤”
“小伤。”封景辰轻笑,将纱布在腕间打了个死结,“阿狼算工伤,奖金翻倍。”
“保安们的封口费按最高标准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教他们。”
程砚舟点头应下,又道,“动了方兴泽的人,他不会善罢甘休,要不要配些装备?”
“可以。”封景辰望着二楼走廊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花青墨翻身的动静,“联系‘暗卫’的邢爷,他的军械靠谱,价格也好谈。”
程砚舟心中了然,“处理完这里就去联系他。”
那位邢爷当年不过是街头混混,全靠封景辰注资才开起保镖公司。
明面上做安保,暗地里的军械网络遍布江城,却从未让自家老板沾过半点麻烦。
目送程砚舟带人离开,封景辰低头看了看满身伤痕。
手腕的刀伤深可见骨,膝盖的擦伤正渗血,额头的伤口黏住了碎。
她自嘲地勾唇,推开楼梯间的门时,脚步放得极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对着电梯镜面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指尖拂过唇角的血痂,“该编个什么理由,才能骗过那只小野猫?”
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动着,她望着镜中狼狈却眼底带笑的自己,忽然想起为黑衣人提到的“花二爷”。
指尖在镜面轻轻一点,唇角扬起抹冰冷的弧度,这笔账,总有人要好好算算。
电梯门开时,她已换上轻松的神情,只是握着门把手的手指,还在微微颤。
封景辰刚踏上住宿楼层的地毯,走廊尽头的房门就“咔哒”一声开了。
薛一楠倚在门框上,狼尾睡得有些凌乱,视线扫过她满身血迹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不由分说地将人拉进房间。
“刚刚楼下怎么回事?”薛一楠关上门的动作带着力,“听到尖叫想下去看看,打斗声又突然没了,信息也不回”
话没说完,就被封景辰身上的血味呛得顿住。
池林冉正坐在床边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被惊醒的。
看到封景辰胳膊上渗血的纱布,她下意识攥紧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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