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州却站定在原来的位置,看着雪漱往卧室走去。
就在雪漱即将进入卧室的那一刻,他忽然转身,而後看向沈望州:“谢谢你今晚陪着我。”
沈望州点点头,就仿佛这不过是之前一次再熟悉不过的道谢。
卧室的门被彻底关上,沈望州却站在客厅,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的手机。
人总是需要对比,在进来的那一刻,沈望州便迅速察觉到了不对劲,坐在沙发上的雪漱依旧是那一副安静的模样。
变成了以往的样子,不用沈望州推测,他便知道。只是和之前那醉酒的雪漱相比,在沈望州眼中有着格外残忍的差距。
那是一种微妙的差别,但是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沈望州却完整感受到了。
大腿上仿佛还残留着雪漱脖颈处的温度,但是在这一刻沈望州却清楚地认识到,那不过是昙花一现。
有什麽在蠢蠢欲动着,沈望州很清楚,但最後他只是坐在沙发上,而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沙发上入睡了。
*
第二天,雪漱彻底睡醒之後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雪漱迷迷糊糊地起身,随後推开了卧室的门。
好在现在是周末,雪漱并不用担心学校的课程。
不过是随意走了几步,雪漱却听到了一声熟悉,但出现在这里却有些突兀的声音。
“雪漱,可以先去洗漱,早午饭我已经给你做好了。”
不远处,沈望州正在清洗水果。
雪漱有些讶异:“你怎麽在这里?”
不怪雪漱感到惊讶,在这之前,雪漱很少在这个房子里遇见沈望州,更不用说看到沈望州在做饭。
“昨晚我拿到手机之後还是不放心你,就在这里住下了。”沈望州的水果洗好了,开始准备切了。
说完这些,沈望州擡眼看向站在原地的雪漱,催促道:“快去洗漱吧,不然早餐得凉了。”
雪漱心里终归有诸多疑惑,在这一刻还是压在了肚子里。
当雪漱洗漱完毕,坐上饭桌之後,雪漱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是不是昨晚说了什麽奇怪的话?”
沈望州撩起眼皮看向雪漱,坐在他对面的雪漱和昨晚的雪漱完全不一样,可又怎麽能说不一样呢?雪漱也许早就开始害怕一个人的生活。
直到今天早上,早早起来的沈望州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或许自己对于雪漱太过恐惧,反而给自己预设了心里障碍,也许雪漱并没有那麽可怕。
更重要的是,沈望州答应了馀简一要照顾好雪漱,如果连这点都没有做到,沈望州到会觉得是自己拂了自己的脸面。
“没说什麽话,”沈望州笑了笑,“只不过是我发现了,你一个学生,还是应该有人和你住在一起,过几天我收拾好行李之後就会搬到这里来住。”
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突然,雪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回答,他看向沈望州,最後只能轻轻点头。
“你不愿意吗?”沈望州放下手中的筷子,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雪漱。
“不会。”雪漱摇头,或许是沈望州坦然的态度让雪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说,“有人来陪我我很高兴。真的。”
沈望州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後笑了笑。随後又想到了什麽。
“那群人要被关进去几天,我已经给给你换了一个班级,到後面你不会再碰到那些人的。”
昨晚的阴影对于雪漱来说似乎是太大,听到那些人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最後也只是点头,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沈望州颇为欣慰,他认为要是以前的雪漱估计会找他求情,说何必把人关进去呢。现在的雪漱终于学会为自己多着想一些。
可他偏偏忘了,在这之前,他们到底是如何对待雪漱的。
吃完饭,沈望州并不打算收拾,打电话叫了家政打扫,随後让雪漱好好休息。
雪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处理自己的作业,却刚进去没有一会儿,门外的沈望州却是忽然喊他的名字。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沈望州大步走到雪漱的面前,随後抱了抱雪漱。
属于沈望州身上浅淡的木质香就这样蹭到雪漱的衣领上。
【22,别装死了,下一个世界让我自己选择。】
雪漱勾起嘴角,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真好骗。”
不知道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