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固步自封。
与自我消亡何异?
因此。
此行若不能购得大秦官府所产纸张。
再加之子房之事。
颜路心中涌起强烈预感。
若两件事同时生。
儒家恐将面临。
立派以来最严峻的。
存亡危机!
颜路不愿在他身上耗费过多光阴。
子房的事。
或许唯有掌门师兄方能裁决。
又或者。
那位久居藏书阁修身养性、不再过问儒家俗务的师叔。
此次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这些。
与己无关。
颜路眼下心思。
仍在购置纸张一事上。
其余儒家大儒。
此刻皆匍匐于地。
噤若寒蝉。
这群老朽。
此时哪敢多言。
什么儒家前途,什么儒家未来。
于他们而言,皆不及自身性命珍贵。
人心如此,生死之际。
能战胜恐惧,为信仰与信念而战者。
寥寥无几。
并非每个时代都能如后世焱夏,有义士愿为家国倾尽所有。
如今儒家,唯颜路在忧心师弟安危之余,仍惦念儒家存续。
“少帝,恳请您再给儒家一次机会,赐我儒门购纸之权!”
“颜路叩请殿下恩准。”
颜路言辞恳切。
最终肃然跪地,向嬴子越重重叩。
众儒生无不触动。
嬴子越亦然。
他原以为儒家尽是庸碌无能之辈,鲜有坚守信念之人。
尤其如淳于越及扶苏府中那般惹人生厌的腐儒。
更令他对此门心生恶感。
还有那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