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
他开口了,语调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一直很尊重您,因为您是长辈。”
“但尊重,是相互的。”
“您刚才为什么要说谎,您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林怀乐。
“我也不妨告诉各位,这根龙头棍,是今天早上,我从吹鸡那间旧屋子的墙里,亲手砸出来的。”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在场的老江湖们,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龙头棍在吹鸡那里,吹鸡死了,棍子被藏进了墙里。
谁最有动机去藏?又是谁,有能力让邓伯当众说谎?
所有的矛头,都无声地指向了林怀乐。
萧风逸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邓伯身上。
“作为和联胜新话事人,我宣布我的第一道命令。”
“邓伯,从今天起,你年纪大了,该退休了。”
“这间总堂,以后你不必再踏进来了。”
这是最彻底的驱逐和羞辱。
邓伯浑身一颤,手里的龙头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萧风逸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好……好……”
他颓然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老了,眼花了,是该退休了。”
说完,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总堂。
萧风逸看都没看他背影一眼, 然后,他指了指邓伯刚刚坐过的那个主位。
“爆叔,以后,那个位子是你的。”
串爆一愣,随即大喜,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萧风逸这才环视全场,目光从大d、林怀乐,以及其他所有叔父辈的脸上一一扫过。
“从今天起,两年之内,我坐馆。”
“以后,不要叫我逸哥。”
他淡淡地说道。
“叫我,唐先生。”
众人心头一凛,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恭敬地低下头。
“唐先生!”
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