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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黄亦玫清晨偷袭苏哲（第3页）

“这条路通往图书馆，我大学四年好多时间都耗在那儿……”

“那个湖，夏天开满荷花，可漂亮了，不过现在都结冰了……”

她的声音轻快得像只小鸟，每一个尾音都带着上扬的喜悦。苏哲osty安静地听着，目光随着她的指引移动，但更多的注意力，却落在她神采飞扬的侧脸上。回到熟悉的环境，在他身边，她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灵动、鲜活的黄亦玫，与之前在纽约因思念而憔悴、在家人面前因压力而沉默的她判若两人。

他握紧了她的手，心里充满了某种“归来值得”的喟叹。

黄亦玫带他去的，不是学校的食堂，也不是外面装潢精致的早茶店，而是藏在生活区深处、一家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简陋的早餐铺子。门口支着巨大的蒸笼，白色的蒸汽在寒冷空气中滚滚升腾，带着面食和肉馅的诱人香气。店里空间不大，摆着几张简单的木质桌椅，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和附近的居民，人声嘈杂，充满了烟火气。

“别看这里旧，味道可是一绝！我从小吃到大！”黄亦玫熟门熟路地拉着他挤进去，找了个靠墙的角落位置坐下，塑料凳子还带着冰凉的触感。

她显然和老板很熟，不用看菜单，就扬声道：“张叔！两碗豆汁儿，两套焦圈儿，一笼猪肉大葱包子，一碟咸菜丝儿！”

被称作张叔的中年男人在缭绕的蒸汽后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

苏哲打量着这充满市井气息的环境，和他平时在纽约习惯的、安静提供brunch的咖啡馆截然不同。但他并不觉得局促，反而有一种新奇而踏实的感觉。这里，是黄亦玫真实生活的一部分，是她成长的痕迹。

“你……能喝豆汁儿吗？”黄亦玫点完单，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有些忐忑地看着他，“那个味道……有点特别，很多外地人都喝不惯。”

苏哲笑了笑：“入乡随俗。你喜欢的，我都想试试。”

他的话让黄亦玫心里甜丝丝的。

很快，冒着热气的食物被端了上来。灰绿色的豆汁儿盛在粗瓷大碗里，散着一种独特的、略带酸酵的气息；焦圈儿炸得金黄酥脆；包子皮薄馅大，隐隐透出油光；咸菜丝儿切得细细的，淋着几点香油。

黄亦玫递给他一个焦圈儿，示范着掰开，泡进豆汁儿里：“要这样吃，焦圈吸了豆汁儿的味道，又还保持着一点脆感，最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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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学着她的样子，小心地尝了一口。那奇特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他微微蹙了下眉，但看着黄亦玫期待的眼神，还是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嗯，很特别。”

黄亦玫被他那努力适应又有点纠结的表情逗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吧！慢慢就习惯了，会上瘾的！”她自己喝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然后又夹起一个包子，咬开一个小口，吹了吹气，递到他嘴边：“尝尝这个，包子肯定合你口味。”

苏哲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面皮松软，内馅鲜美多汁，带着浓郁的葱香和肉香，确实非常美味。他点点头：“这个好吃。”

“对吧！”黄亦玫得意地笑了，仿佛这包子是她自己做的一般。

两人就着这简单却热气腾腾的早餐，边吃边聊。黄亦玫叽叽喳喳地说着清华园里的各种趣事，吐槽某个教授古板，分享某个同学的糗事。苏哲大多时候含笑听着，偶尔插几句话，问她毕业创作的进展，或者聊聊纽约的趣闻，刻意避开了那些沉重的话题。

在周围嘈杂的人声、碗筷碰撞声和食物蒸腾的热气中，他们仿佛只是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校园情侣，享受着冬日清晨一顿平凡的早餐。没有隔着大洋的思念，没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只有此刻面对面的温暖和陪伴。

阳光透过早餐铺子有些油腻的玻璃窗照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哲看着对面的黄亦玫，她因为食物的热气而脸颊红扑扑的，嘴角沾了一点包子馅的油渍，正毫无形象地、满足地吃着。他觉得，这一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油渍。

黄亦玫愣了一下，随即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甜蜜。

“吃饱了吗？”她问。

“嗯，很饱。”苏哲点头。不仅是胃，心也被填得满满的。

黄亦玫抢着付了钱，虽然只是几块钱的早餐，她却付得格外有成就感，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走出早餐铺，重新回到清冷的空气中，两人都满足地呼出一口白气。手再次自然而然地牵在一起。

“接下来去哪儿？”苏哲问。

“带你去我画室看看？”黄亦玫眼睛亮亮地提议，“就在美院里面，不远。”

“好。”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步伐比来时更加悠闲。阳光似乎又温暖了一些，照在积雪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路过一家小小的便利店，黄亦玫突然松开他的手跑进去，不一会儿，拿着两盒热乎乎的牛奶跑出来，递给他一盒：“给你，暖暖手，也解解豆汁儿的味儿。”

苏哲接过牛奶，纸盒传来的温度一直暖到心里。

他看着她低头认真插吸管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心里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坚定。这个女孩，他要牢牢地抓住，再也不要分开。

这个清晨，因为这顿充满烟火气的早餐，因为身边这个鲜活灵动的爱人，变得无比真实而珍贵。他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她在身边，牵着他的手，带他吃遍这人间烟火，那么，一切便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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