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忧木肯定知道我私自改造房间这件事情,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她也放任了,不是吗?
我知道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但是她都放任了,那不就是同意的意思吗?
最后,她买下了那条裙子。
结账时,她轻描淡写地说:“下次我们私下出去玩的时候,你可以穿。”
回去的路上,我拿着那个精美的纸袋,忍不住嗤笑自己像个傻子。
这种东西我压根不可能穿。
裙摆会妨碍移动,丝绸面料经不起剧烈动作,完全不符合保镖的职业需求。
但是那件裙子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叠起来,安置在衣柜最深处,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直到最后,它都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所以,我们之间究竟是冰冷的雇佣关系,还是某种扭曲的、不完美的友情?
我分不清。
所以到了最后,当她宣布即将成神、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时,我也无法分辨自己复杂的心绪。
我该恭喜她得偿所愿,还是该遗憾她的离去?
……嗯,还有一件事,冷泉忧木离开之后,谁来支付我高昂的薪酬?她父亲冷泉溯先生,看起来可不像她那么慷慨。
我从不思念她。
……
……或许,我应该思念她。
她给了我那么多钱。
俗话说不是说钱在哪,爱就在哪吗?
或许,她有爱过我。
别误会,不是指爱情。
爱有很多种形态,亲情、友情、赏识、甚至只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或崇敬……都可以称之为爱。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但当“她可能爱过我”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小林多喜二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笑着笑着,眼泪笑出来了。
她抬手紧紧捂住脸,笑声却越来越大,直到泪水从指缝间渗出,她依然停不下来。
她想,或许一切的故事都是有预兆。
冷泉忧木这个人总是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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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在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间隙。
冷泉忧木提着过长的裙摆,一脚踏上了露天阳台的栏杆。
晚风掀起她宽大的裙摆,那一刻她仿佛真的要随风而去。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我一边伸出手,一边问她要去哪里?
她说她也不知道。
她要夜奔,她要逃跑,她要去某个我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然后下一秒从阳台跳了下去,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就在我准备跟着跳下去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
我猛地回头,却看见她好端端地靠在阳台栏杆旁,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氤氲的水汽柔和了她没有表情的脸。
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抿了一口茶,说:“天太冷了,喝完这杯茶我再走。”
在一年前的夜晚,她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将所有人召集起来,突兀地宣布了自己即将成神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