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很抱歉。如果杀死我,能让你好受一点,能挽回这一切……”
她顿了顿,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鼓励。
“那就杀死我吧。”
她几乎像是自暴自弃一样,交出了自己的生命。
中原中也睁着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愣愣地望着她,仿佛在消化她话语中的含义,“所以……你是自愿的吗?你是自愿……杀死这个国家所有人?”
玩家点了点头,又在他目光彻底灰暗下去之前,摇了摇头。
“在喂养他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让他动手的念头。”
因为对他此刻所拥有的力量产生了纯粹的好奇,于是玩家就动手了。
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
听到冷泉忧木所说的“莫名其妙”那个词之后,中原中也就已经放弃了所有追问的念头。
他紧紧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一遍又一遍地、机械地重复着:“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他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他将所有的异常都归咎于那未知的影响,唯有如此,他才能继续面对她,才能……活下去。
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他将脸埋进她的怀中,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衣襟。
玩家能感受到那片皮肤的灼热与湿润。
“你只有我了,中也。”
她回抱着他,如同怀抱着幼子,带着一种近乎母性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祥。
周围银白色的长垂落,为他们隔出一片天然的、密闭的空间。
“不用担心,中也,我在这里。”
“……我明白。”
他压抑着哭腔,哽咽着回应。
将他捡回来的她,从小养育他长大的她,温柔教导他的她,美丽得如同人偶的她,立志要成为相改变国家的她,一意孤行的她……
……毁灭国家的她……
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崩坏了一样,彻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空洞。
他扬起那张泪痕未干的脸看着她,嘴角极其勉强地、僵硬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
他说:“我们逃走吧,从这里逃走,一旦被抓到,你绝对会被追杀。”
“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他选择了她。
在所有人都已死去、整个国家化为乌有的情形下——他选择了她。
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只有她了。
“好。”
玩家握紧他的手,望进他那双失去了焦点的蓝色眼眸,轻声说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担心,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吧,不用思考,也不要想太多,我会解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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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中原中也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让一个原本打算走黑暗路线的玩家,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带上他,给予他救赎。
其实玩家原本想说的是:“是我杀了这个国家所有人。但这样很方便,不是吗?咒术界被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然后两人大打出手,她会杀掉他。
可看着他那张写满绝望与依赖的脸,她改变了说法。
毕竟,乖巧的好猫是值得一个好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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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内爆了激烈的争吵,一个国家在短短一瞬间彻底沉没。
一整座岛屿,就这样沉入海底,甚至还引了海啸,使得救援行动极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