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都是一些小摩擦,相信我们会迎来更愉快的合作。”森鸥外微微一笑,眼神扫过后面两人,“这位是你的部下,那位岚之守护者和雾之守护者?”
“这是我的朋友。”纲吉忙说道,“他们还没来过横滨,想来看一看。”
“当然,横滨是个美丽的城市。”森鸥外示意两个人坐下来,“想必纲吉君也听说了几个月前组合的事情,那位首领企图操纵巨型鲸鱼降落地面毁灭这座城市,结局是被港口黑手党和侦探社联手消灭了。”
纲吉那时候虽不在横滨,但早就从国木田独步嘴里听说了整件事情。
“作为后租界城市,政府对于表面规则下的暗流很多时候也束手束脚,大多数时候只能维持表面稳定。”森鸥外修长的手裹在白手套中,屈指敲着桌面,“我深爱这座城市,唯一的愿望就是维护它稳定。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彻底掌控这座城市的黑暗势力,如此才能做成我想做的事情。”
森鸥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唯独这一点真心纲吉无可辩驳。
据说他统治的这段时间,横滨各方势力一直维持着脆弱的平衡。毒品、战乱、人口贩卖比从前少了许多。
“以黑手党名义进行的守护?”六道骸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
“这是必要的。”森鸥外耐心显然不错,“为了收拢黑暗,也为了权力不落到更可怕的人手里去。”
“骸。”纲吉扯了扯六道骸的衣角,示意他先停一停,“森先生,您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那么深爱着这个城市。但是因为政府束缚力过小,不少外来势力都把它视为一块肥肉。对我而言这是决不允许的,纲吉君,你应该明白的吧?”
纲吉这次听懂了森鸥外的暗示:“我知道。狱寺君和骸只是来度假,并没有别的意思。森先生不用担心彭格列做什么。”
“是吗?”森鸥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欧洲最大黑手党家族的最高层干部有两位同时出现在这种地方,确实让人相当不放心呢。”
森鸥外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最早太宰要找我合作时我是拒绝的,毕竟港口黑手党还没有到能和彭格列这种家族对抗的地步。但是太宰和我说的一些事情改变了我的想法。”
他交叉十指,下巴靠在双手上:“纲吉君,也许你不知道,但是很久之前我就对你充满期待。但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富有可能性,看来这次投资的确是没有赌错。”
他微笑的眼神扫过一旁的两位——自从来到这个房间,那两位的视线就一直钉在纲吉君身上。
他认得那样的眼神——专注忠诚,有任何危险都会扑上去撕得粉碎。
他心中对沢田纲吉的重要性更加确信几分。
看来太宰治说的不错,那个家族对他的看重程度果然不低。这个看上去尚显柔软青涩的年轻人,说不定真的会成为登上未来世界教父的位置?
“好了,接下来去做检查吧。”森鸥外站起来,打开一扇书架后的暗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那个暗道,纲吉脑子一瞬间闪过一些瓮中捉鳖之类的词汇,不由产生了警惕:“你也要一起?”
“当然,不亲眼确认一下怎么能行?”森鸥外摇了摇头,“可惜外面实在有些混乱,安全起见纲吉君还是不要乱跑才行。”
“什么乱子能让港口黑手党折腾成这样?”纲吉有些好奇,从刚才他就想问了。
“是一个异能者。”森鸥外不愿意多说,“不过用不着担心,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纲吉跟随森鸥外走进走廊,狱寺隼人和,尽头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纲吉在其中看到了许多监控设备,温度、震感、还有各个方位的摄像头,几乎是将这个房间笼罩了起来。
房间靠后竖着一个银白色金属立方体,似乎是什么异能力构成,纲吉猜测那就是森鸥外准备的用来测试火焰的设备了。
“用你最大的火力进行攻击吧,纲吉君。”
一回生两回熟,纲吉很快进入了死气状态模式,金色火焰凝聚成球形能量体,不断旋转翻涌,光芒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最后火焰呼啸涌出。
金属立方体在火焰攻势下被烧焦融化,最后极强的冲击波穿透了立方体,甚至冲倒了房间墙壁,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大洞。
不会要赔吧?
纲吉心虚看向森鸥外,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像是兴奋又像是震惊,表情几乎可以用扭曲形容。
“森、森先生?”
过了半分钟,森鸥外才恢复平常模样,露出一个稍显苍白的笑容:“啊,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纲吉君。下面来检测一下你的身体数据吧。”
另一间房门被打开,纲吉看到了一些装着橡皮管和类似脉搏仪的医用仪器。森鸥外脱下白手套,换上另一副橡胶手套,红里的黑色风衣也换成了白大褂。
“请吧,纲吉君。”森鸥外笑眯眯看着他。
狱寺隼人有一瞬间似乎忍不住上前制止,被纲吉捏了捏手掌拦了下来。
他犹豫一下脱去外衣,露出上身。他的身体还有些少年人抽条时的影子,肌肉紧实薄削,线条流畅,白皙的脊背和前胸却布满了疤痕,像是白粉墙上露出斑驳青苔的痕迹。
他被森鸥外放在在手术台上,透光的肌理和疤痕都在白炽灯下一览无余。映着六道骸沉默的注视,纲吉身体不自在蜷缩起来。
“很漂亮的身体,纲吉君。”森鸥外以外科医生的视角评价,“用不着不好意思。”
“这块疤,是黑曜战时我留下来的。”六道骸忽然说道,将手掌覆盖在他肩膀上的一小块皮肤。
皮肉湘贴的温凉触感让纲吉一哆嗦。
“是骸?”他有些不确定,“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和骸有过争端,也是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吗。”
“差不多吧。”六道骸淡淡地道,“你不想知道吗?”
“说起来,我离开彭格列时在密道里遇见一个女人。”纲吉说道,“她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其中说到上个世界什么的——啊!”他忽然痛呼一声。
“你干什么!”狱寺隼人冲上去。
“抱歉,”森鸥外举起双手温和道,“要用点电极片,这个项目是会有点刺疼,但是对身体是无害的。”
“我没事,”纲吉抽着气挤出一个笑容,“啊,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尖利的、嘈杂的声音隐隐从外面传来,接着警报声发疯一般想起来。森鸥外的通讯器开始闪烁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