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只好没话找话:“这里好空旷好有年代感啊,特别像是电影里那种会闹鬼的城堡,总感觉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reborn你不觉得吗?”
“我不想住在这里。”纲吉最后小声道,“能不能回山本那里去啊?”
“我还没听说什么鬼敢来这里作怪,你还是第一个有这方面担忧的。”reborn扫了他一眼,“你知道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进到这里来吗?”
那关他什么事而且就算是有人有这方面担忧,也不会在reborn面前说出来吧!
鬼什么的还是未知数,但reborn心情不好没准真的可能一枪把人送走。
纲吉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纲吉最终还是来到了彭格列大本营,并且很有可能长久住下。
晚餐是在一张看上去就很像中世纪电影的那种长桌子上,还好装有电灯,没有丧心病狂到用蜡烛的地步。
reborn拿了一个收音机一样的东西,打开金属线,在纲吉身上戳来戳去。
“这是什么?”
“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安装定位器和窃听器。”reborn说道,戳着纲吉的痒痒肉,“别动。”
“我一天都和你们呆在一起,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啦!”纲吉忍不住扭了扭,“差不多可以了吧?”
“那可不好说。”reborn鼻子哼了一声,纲吉发现他实在是擅长嘲讽别人,连简单的哼气都让人觉得不爽,要不是身手实在是厉害,说不定早就让人干掉了。
没准他身手这么强,就是因为嘴太毒了呢?
“你的那只玩偶放在哪儿了?”reborn回答。
“那个也要检查?”纲吉不可思议。
“当然。”reborn说道,“所有外来的都要检查,这是最基本的。你以后也要有这个意识知道吗?”
“我放在房间里了。”纲吉说道,“离得好远。”
“那就明天拿来。”reborn一锤定音。
“好啦好啦知道了。”纲吉说道,看看周围,“狱寺君没来吗?”
“那家伙从来不吃晚饭,”蓝波叉了一块蜜瓜丁,在上面抹上马苏里拉奶酪,“不用管他,他平时也见不着人,大概在处理公务吧。”
“这么忙吗?”纲吉顿时生出一种优等生在殚精竭虑、自己却呼呼大睡的心虚,“他不是还受伤了吗?应该多休息才对吧,要不我去找找他?”
“用不着,我已经派人去叫他了。”reborn冷冷道。
他可以理解狱寺隼人的心情,却对这种软弱退避的行为很看不上。
不过他学生似乎特别吃这一套,只要装出一副可怜痛苦的样子,那副柔软的心肠就会软化,不自觉将对方纳入自己稚嫩的羽翼下。
不管是狱寺隼人还是之前的六道骸都挺爱装这个。
啧,好像狱寺隼人是来真的,不过管他呢。reborn心中就是很不爽。
“总觉得狱寺君很让人担心的样子。”纲吉叹了口气。
“看出来了。他一来,你心都要偏他身上了。”reborn狠狠叉了一块熏肉。
“我哪有?”纲吉辩驳,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餐厅入口,声音忽然顿住了。
狱寺隼人正站在门口,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不知道站了多久。
那头银发有些凌乱,脸色在夜色笼罩下,透出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在那件挺括的黑色外套衬托下显得更扎眼。
他身上笼罩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沉重的负罪感,连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因他而凝滞、压抑起来。
纲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上。他看见狱寺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节绷得发白。
reborn冷冷地朝门口瞥了一眼,开口道:“让首领担心就算了,还要人请你吗?”
狱寺隼人这才惊醒一般,缓慢走过来,弯腰捡起杯子,局促地递过来。
“对不起十代目,让您担心了。”
纲吉仰头看着他,这个角度下的银发男人显得更加消瘦。身上那件外套显得有些宽大,纲吉可以看见里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非常抱歉,十代目,我来晚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仍能听出的颤抖。
纲吉被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搞得更加局促不安,连忙摆手:“没关系!狱寺君快坐下吧……”
狱寺似乎还想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忏悔一会儿,但纲吉注意到他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快坐下来吧。”纲吉几乎想要起身按他的肩膀了。
狱寺坐下时动作有些僵硬,手肘碰倒了手边银质餐叉。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狱寺像是被这声音惊吓到,几乎要弹跳起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恐慌和更深的自责。“万分抱歉!我太失礼了!”他弯腰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