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帮你说话。”
她皱了皱眉。
“我只是担心你明天早上上通报批评,那样的话,这周学校的大扫除就又轮到我们班做了。”
陈知聿:“……”
冷风透过窗户吹散了她的愁绪,大脑里恍若隔世的记忆让时锦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等她终于意识到坐反方向的时候,公交车已经行驶到了终点站。
晚风吹乱了头发,时锦带着满身疲惫走下公车,抬头看着面前熟悉无比的大楼,凌乱的思绪在不知不觉间纠缠到一起。
时锦自认为是一个理智的人。
读书的时候是,工作之后亦然。
所以在听到疑似是前男友打来的电话后,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挂断了。
她不会自恋到觉得陈知聿回国是为了自己,也同样不会认为,一句“冻冻”就代表着前男友对自己余情未了。
她只认定一句话。
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陈知聿不懂的话,就由她来做这个人。
可话虽说得如此坚定。
但眼下的自己却还是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当初和陈知聿同居的地方。
低头无奈地叹了声气,她向自己解释这只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
什么都不代表。
抱了抱胳膊,时锦没再过多留恋,转身往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空旷无人的马路边,一辆黑色汽车正安静地停在那里,过于显眼,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脚步瞬间顿住,时锦有些后悔下班的时候没先卸隐形眼镜了。
不然她就可以借着近视的原因直接走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僵在原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于和陈知聿重逢这件事,时锦总感觉不太真实。
庆城那么大,一天又有二十四小时。
为什么就那么巧的,偏偏在此时此刻,遇到了他。
晚风拂来,在原地顿了一会后,她作镇定地迈开步子转身,想着也许车里的人并没有看见自己,只要加快速度走到前面的斑马线就好了。
口袋里突然的震动减缓了她的移动速度。
时锦边走边拿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是陌生号码,习惯性地就按了接听,“嘀”的一声过后,对面传来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
“跑什么?”
她仓皇回头,隔着玻璃看到陈知聿纤长的手指正捏着手机。
路灯昏黄的光亮洒在前窗上,男人的表情隐匿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见到我,就这么害怕?”
陈知聿继续说。
时锦握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收紧,却始终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终究还是时锦先败下阵来,她无奈地叹了声气:“有事?”
“有事也得过来聊吧。”陈知聿轻笑:“总不至于在电话里说。”
她抿了抿唇,脑中产生了像是高中时被安排做课代表时同样的不详预感。
陈知聿见她沉默,刻意放柔语气商量:“如果你想在大马路上聊也可以,我不介意的。”
“你非要这样逼迫我吗?”时锦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垂下眼皮淡淡道。
“有用就可以了。”他浅笑:“再说这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