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铮被问得愣了一下:“难道我进步了?”
不应该吧,她又不是什么修道天才,当时引气入体还花了那么长时间呢。
章存舒神神秘秘的:“这你该问你自己。”说完他又问,“想学吗?这幻术?”
关云铮简直想笑,忍不住问他:“师父为何想让我学?”
章存舒相当坦诚:“我虽是你的师父,但到现在什么也没教过你,这不是难得有个机会。”
连映和江却已经从落后于三人的位置走到了和他们并列,连映听了这话笑道:“师父你今日好奇怪。”
章存舒老神在在的:“这幻术难道不有意思吗?”
关云铮只好笑着承认:“有意思有意思,那就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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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演坐在桌边喝给他留的那份奶茶,关云铮揽过做饭的任务,正准备去菜地里扒拉几盘菜出来,发现江却已经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连映走在他身后,朝关云铮招呼着:“方才比你们早些回来,就和阿却去菜地里摘了些菜。”
关云铮和楚悯凑上前,两个脑袋探进菜篮。
连映笑盈盈的:“够吗?我没下过厨,不太清楚分量。”
关云铮把菜篮里的菜点了点:“够了,我去洗菜。”
闻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关云铮身后,闻言搭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和师兄去洗,你和师姐歇着。”
楚悯刚想开口,闻越若有所觉地一侧头:“小悯也歇着。”
“那就多谢二位师兄啦。”关云铮乐得偷懒,嘴甜道。
两个师兄提着菜篮子出去洗菜了,三个姑娘一起坐回桌边。
连映解释道:“闻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直坚持姑娘家的手要少沾水。”
关云铮觉得好笑:“那我们还得练剑呢,我待会儿还得切菜做菜。”
虽说是好心,但光是不沾水怕是帮助不大。
楚悯帮着解释道:“我之前听过,反复沾水又被风吹干的话,皮肤容易皲裂。”
啊,这倒也是,她都忘了还有这茬了,好像冬天会格外严重,手在热水里浸泡过又吹冷风,关节很容易干裂。
关云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就更得感谢两位师兄了。”不过说到师兄……她看向连映,“师姐和大师兄是同龄吗?”
连映笑着回答:“他比我大几个月。”像是猜到了关云铮要问什么,她接着说道,“我和阿却都是孤儿,一起被师父捡回来的。”
关云铮:最近怎么都在问死亡话题,不想活了。
大概是她脸上的死意太过明显,楚悯都没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摸了摸关云铮的手背以作安抚:“师姐那时几岁?”
连映想了想:“大概六岁?那几年过得比较浑噩,记不太清楚了。”
关云铮双眼空洞,嘴上喃喃道:“我真该死啊……”
连映捏了一把她的脸:“说什么呢。我早都不在意了,要是在意我自己还提起来做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同我们说话还有这些顾忌。”
关云铮比划着:“那不是,越是亲近越容易无所顾忌吗,万一说错话什么的,造成的伤害也越严重。”
连映歪头看她:“我们都知道那一定是你无心之失呀。”
楚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呀。”
关云铮鼻子发酸,好半晌什么也没说出来,于是只好把自己砸师姐怀里了。
“我知道了。”她声音闷闷的。
连映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闻越洗菜回来看见这个场面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凑上来扒拉了几下关云铮,发现她脸上没有哭过的痕迹才说:“怎么了这是?”
连映笑着说:“云崽问我和阿却小时候的事。”
闻越恍然:“觉得戳师姐痛处了,愧疚呢?”
关云铮默默移开视线。
闻越也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师姐要是不愿提,你也没机会开口了,这么拘谨做什么?”
江却放下菜篮子,在连映身边坐下:“也可以问我。”
关云铮感觉自己又被空气呛了,闻言忙不迭摆手:“不不,我先不问了。”
几人围着关云铮坐着,看她这样都笑起来。
“聊什么呢?”章存舒跨过门槛走进来。
关云铮揣上菜篮就窜到灶台边了:“我做菜去了。”
章存舒看了眼明显有点不对劲的关云铮,又看了眼笑盈盈的连映,心知没什么大事,于是晃悠到关云铮旁边靠着:“趁这会儿给你讲讲方才那个术法?”
关云铮在切菜的间隙里点点头,听他在旁边解释:“此术法名叫蜃景。”
她手中刀没停:“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