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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9页)

楚悯三人不在归墟,按说她这几日每堂课都是孤身前往,少不得被那欠打哥挑衅生事,可这段时间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跑来她面前现眼,除了安生上课就是安生修炼,竟然过得顺心极了。

留在苍生道的人骤然少了一半,几日前李演扬言要是就这几个人他就不做饭了,为免留守的几位弟子被李演饿死,最近几日两位先生并一位掌门,都是在苍生道用的饭。

哦,还有苏逢雨,她似乎又愿意同蒲飞鸢说话了,两人这几日总是形影不离的,连带着苏逢雨这位早就辟谷的也在苍生道吃了几顿。

关云铮在饭桌上提起赵乾达一事时各位大人都在,听了这话,蒲飞鸢率先笑道:“你出得幻境便升了境界,吓也被你吓死了,谁还敢到你眼前挑衅。”

能把别人吓死的人温顺地吃了一口茄子:“小悯不还一直比那厮境界高些,也没见他收敛,还不是因为小悯性子随和,觉得她好欺负。”

褚鹤贤在这一桌中年纪最长,却也没坐那长桌窄边的主位,这些天一直是看哪顺眼坐哪,今日正好坐在关云铮身侧,闻言也笑着说道:“你倒是颇不好惹,境界提升了更没人敢惹你了。”

攻击性得到了认可的关云铮高兴地又吃了块排骨:“我倒是没觉得自己于境界上有什么大的变化,纵然已经迈入筑基,但引气入体依旧不怎么娴熟,御剑似乎也只是借着摇羽本来的剑灵之力,并非是我自身的修为。”

“因为如今的修道之人与过去大不相同了。”任嵩华的声音忽然这样说道。

任嵩华这二十来天不曾在饭堂中吃过饭,忽然听见她的声音,关云铮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不对,同她说话的这位任嵩华不在回忆之中,而在现实。

她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关云铮心虚地眨了眨眼,好在任嵩华并没有同她计较此事,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楚悯应当同你说过天道衰颓之事,天道衰颓,天地灵气逐渐干涸,以天地灵气为修行根基的修士们首当其冲,曾经大能辈出的辉煌一去不复返,飞升也成了痴心妄想。”

“然而天道的衰颓不止体现在天地灵气的干涸之上。”同灯捋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拖着一口要死不活的调子说道,“天地,走兽,人,全都受了影响。天灾越发频繁,暴雨、洪水,山崩、地裂;曾经遍地走的灵兽几乎断绝,只有如今的鹧鸪山与荒僻的昆仑一脉中仍有少数留存;至于我等凡民……”

那小胡子老道低低地笑起来,活像是被鬼上了身:“天灾灭顶,还有人祸在后穷追不舍,死也是活该……”

叶泯听得心惊胆战,觉得这老道二十天下来越发言行无状了,虽然这讲经会吊人胃口到了今日,已经没多少县民有余钱买得起门票入内听讲,但多少还是有些人在的,他说这话也不怕触怒底下的听众吗?

他这样想着,下意识往周围环视了一圈。

很好,为数不多的几个县民也早就走光了,只剩他们三个冤大头还在听这老山羊碎嘴。

叶泯生无可恋地收回视线,听见那方才还在表演鬼上身的同灯忽而正常起来,义正辞严地接着说道:“灵气原本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因为修士总有一天或死或飞升,躯体会归于天地,其中的修为或是其他,会转化为灵气归还于此间。”

他说到这,脸上居然流露出了一丝不甚明显的怀念,好像他一个凡民,当真见过那繁荣昌盛的时代一般,神神叨叨地说道:“可是天道衰颓,灵气不知是逸散还是如何,日复一日地少了起来,”他说到这才想起观中还有楚悯他们三号人似的,迷迷瞪瞪地看向三人,“敢问三位小友修的都是什么道?”

谭一筠总是很给他人面子,忍了这老道二十来天也已经修身养性了,闻言平静答道:“阵修。”

楚悯接着答道:“卦修。”虽然也粗通一些音律,但那点水平还不够现眼的,也没必要往外说了。

叶泯对于自己究竟要修什么道仍旧是一头雾水,随口说道:“御兽。”

同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往前再数百年,修道者入道的契机各不相同,卦阵、音律、灵兽皆有,但无需为这些起个专属的名头,因为彼时各大仙山林立,各处门派弟子繁多,管不上这些有的没的,传承自己门派的功法都来不及。”

“修道鼎盛时,不拘人们修的是什么道,只要能在自己的道一条路走到黑,日子久了,皆会有几分建树。现如今可不一样了,仙门凋敝,留存至今的大多入门便是剑修,没有旁的选择。以前哪有这许多剑修啊,剑修一道对心智和躯体的磨炼,又岂是如今这点修炼能比的?

“那时候修道之人的境界突破也不像如今这般涨得飞快,如今仙门子弟中运气好些的,几月便能筑基。灵气衰减至今,能被调用的已余下不多,修士们活像是演化出了一套求生的法则,不约而同地将突破境界所需的年月一缩再缩,恨不得新招揽的弟子立地便能成仙。

“然而突破所需的年岁越短,修士们抵达巅峰的时间也就越短,寿数也便成了无意义的累赘,曾经修士们动辄几百岁的年月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仙门中都是些短命鬼,还不如凡民能活。”同灯嗤笑了一声,几句话把楚悯等人骂了个遍。

被这老道一帮子打死地骂了,叶泯发觉自己竟没生气,而是带着点心平气的耐性想着:我倒要听听你还要放什么檀香屁。

“从前大能遍地走的时候,凡民见多了修士,没什么新鲜的,哪怕目睹了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也不见得会眨一下眼。”同灯的语气听着像是有几分落寞,“如今修士成了珍馐,谁都想巴巴地凑上去,沾点半死不活的灵气或是仙缘回来,好吹他一阵子的牛。”

“那始终不及修士的凡民算什么?”

同灯那老山羊虽说话啰里八嗦,但这些话还算有点道理,是以谭一筠有些听进去了,陡然听见这么一句突兀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此言并不出自同灯之口。

“他们昌盛,我们是他们随手便能捏死一片的蝼蚁;他们盛极而衰,我们还是得求着、盼着他们的垂怜。修士短命尚且有修为护体,如今苟活于世者遍地走,动辄被疫病折磨至死的凡民又算什么?”

这话煽动性太强,楚悯三人都听得皱起眉头,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那长袍看着朴素,做工却并不粗陋,观中的阳光洒了他一身,那袍子便光华流转起来。

好一件闷骚的人,不是,衣服。

叶泯不明所以地看向楚悯,楚悯顺势低头,借着谭一筠在她身前的遮挡,快速在手中起了一卦,发觉这人看着无甚特别,卦象竟含糊不明!

要知道她学会卜卦至今,只有两种情况下,卦象会不甚分明。

一种便是先前在幻境中受准则与考题的扰乱,一种则是……触碰到了某些无法被卜算的命格。

后者只在她想要卜算与苍韫桢有关之事时发生过。

楚悯猛地抬起头,对上那男人略带几分阴鸷的目光,骤然明白过来。

他就是柳相所说的那位,一直存有谋反之心的三皇子!

“三殿下。”同灯见了来人竟也没替他遮掩,一肘子把他的身份捅了个对穿,楚悯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卦阵的结果,身旁的谭一筠和叶泯就从他口中得知了答案,一时三人脸上的神情皆是异彩纷呈。

三皇子似乎没料着观内还有旁人,往楚悯三人所在扫了一眼,发现他们不过是三个年纪尚小的仙门子弟,脸色顿时有些复杂。

叶泯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他脸都快绿了。”

谭一筠接话道:“何止绿了,他都扭曲成苦瓜了。”兴许是觉得自己一条真龙,不该同池中鱼虾混在一处水中吧。

只是那三皇子到底还是皇家出身,纵然眼神和脸色已经将他的内心出卖了,但说出的话还是端足了涵养,没有出言针对他们这三条小鱼小虾。

方才还在侃侃而谈修道之事的同灯见了三皇子,神色忽的冷淡下来,从碎嘴老山羊变成了锯嘴葫芦。

他对待三皇子的态度与楚悯想象的不太一样。

纵火之人始终藏身于观内,现下众人也都对此事的幕后主使心照不宣,她还以为同灯会对这位名为皇子实为乱党的三殿下言语谄媚,全然没料到这样的态度转变,一时有些困惑起来。

三皇子显然十分不会看脸色,也可能横行惯了,觉得一个老道的脸色没有让他仔细看的必要,走进讲经处,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站定:“道长。”

同灯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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