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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18:45,距离IPOM校内决赛入场时间还剩15分钟。”
“请相关考生尽快回到考场再次进行安检。”
硕大的白色安检门矗立在候考区,姜厘支着头,瞟着一个个鱼贯而入的进场考生。
但仅三分钟,她就没得看了。
H大本院的八强赛,在她后面进场的只有五位,现在已经全部入场完毕。
监考员又孜孜不倦地重复了一遍接下来的晋级赛规则,条条框框的违禁事项一宣读出来,好不容易降低的气压再次升到一个引人不适的高度。
姜厘紧迫到极致,已经没力气再死扛,她现在只想赶快比完回宿舍睡觉。
不能入围就不入了!
老妈自求多福吧,家里有她一个幸福就够了!
办公室的玻璃窗目前还攒动着不少的人头。
不少人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去一探究竟,这其中也包括宋写宁。
她问林致优:“你不去吗?”
林致优摇了摇头,无奈地指手中的单子,那是学生会的任务。
宋写宁见状就没带上她,同其他人一窝蜂似地跑去办公室,假装不经意地路过,看看班主任的儿子。
教室里的人变少,慢慢消停下来,林致优看着手中的黄桃酸奶,又回头看了眼窗边那个女孩。
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她快步走到姜厘身边,把酸奶放在她面前,十分冷酷地扔下一句:“给你了。”
“谢谢。”
姜厘这次的反应倒是不慢。
看姜她的眼神惊大过喜,像一只流浪猫意外获得了一盒金枪鱼罐头,林致优没有很快就走。
她很好奇姜厘的反应。
林致优没有这样直视过别人,很少有这种带有侵略性的示好,也从不主动,她是第一个。
辞不达意,姜厘给人的感觉像是走进森林呼吸的第一口空气,眼中掌握了冰山融雪的冷,湿漉漉的,正处于厘夏交替之际。
仿佛过多的譬喻,再多的形容也是语焉不详。
姜厘欣然接受了这份好意,她笑了,只是轻轻牵扯了一下嘴角,脸颊边酒窝若隐若现。
怎么一天到晚板着张脸,笑起来多好看,林致优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上还是装作冷若冰霜的模样,没说什么回到了座位。毫无疑问在看到那张笑脸时,她的心软了半截。
甚至对自己曾经没有为她解围产生了莫名的内疚。
姜厘撕开了酸奶罐,她其实很激动,如果说内心情绪完全外放的话刚刚呈现的不过是百分之十。
空气中都散发着黄桃的脆甜,酸奶的醇香。
既然是四校联考,那老师们必然不会让同学们把不知道成绩这个遗憾带到周末。
一天后成绩就出来了,不过总分和年级排名都没出,老师还在火急火燎地复查。
周柏羽最爱打听别人的成绩,他问前桌郑承禹:“哎,你总分多少?”
郑承禹答:“不是还没出吗,着什么急。”他一点都不紧张,看了数学成绩,发挥得很稳定。
“哎,我算了算总分还挺高的有七百多分呢。”周柏羽笑得灿烂。
“你也不看看总分有多少。”郑承禹被他的乐观精神逗笑了,“哥,你睡清醒了再来上课。”
周柏羽原本以为这人闷闷不乐是考差了想安慰一下的,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对成绩的掌控感好像早就已经超越了情绪。
回头看了一眼,还也就只有姜厘和自己算得上心心相惜了。
便扭头问:“姜厘,你考得怎么样?”
姜厘三个字说出口了又开始后悔,不应该这么直接生硬地,万一像上次一样没考好呢?
姜厘抬头,轻描淡写地回答:“还行。”
“还行”和“随便”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回答,都没有自主延伸话题的潜力。
周柏羽的脑子里冷不丁冒出一个词“聊天缩力”,同样适用于陈屹泽的身上,两个人都让人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姜厘的话又让死灰复燃:“你考得怎么样?”
“嗯,七百九十多分呢?”
周柏羽回答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像是一个藏不住偷吃冰激凌后露出喜悦表情的小孩。
“很厉害,哦。”
姜厘这个“哦”明显是为了让语气显得不那么刻意,她的眼神格外真诚。
他根本憋不住,笑得大声。
陈屹泽:“哦?”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这么点分还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