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好像只是和熟人打了个招呼。
有礼貌的生面孔。
三叔和老孙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疑惑与茫然。
老孙问:“这谁家姑娘?”
三叔答:“不是镇里的吧。”
年轻女人走出去几步之后带着行陈箱调了个头,又绕回来。
她左手拿着手机把自己帽檐往上翻了一些,对三叔笑道:“你好。”
三叔都被搞得局促,“你好。”
“甜吗?”她又问。
三叔发现她指着梨,“甜,自家种的。”
她就不再动了,盯着那筐梨,好像正在思考什么天大的问题。
三叔看了老孙一眼,发现老孙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
然后就是很轻的一声“咔嗒”。
年轻女人解开了腰间的带子卡扣,行陈箱扑到地上,她也没回头看一眼,来到三叔面前给他看手机。
“请问您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三叔安静了。
那可太知道了。
老陈家的房子,十分钟之前他刚让自己大侄子去那搬桌子。
“你是干嘛来?”三叔决定稳妥发问。
“我来验房。”女人回答。
三叔点点头,尽量详细地给她指了条路,她说谢谢,继而走进铺子,在货架前转了两三圈,拿了把水果刀出来放在柜台。
三叔看着那把刀,眉头跳了跳。
“真的很甜吗?”她又问了一遍,然后解释,“我最近不能吃太酸,会反胃。”
三叔表示很甜,指了指刀,“削水果啊?”
她点头,认真地挑了半天,把仅有的几个看起来就酸的梨捡了出来。
最后一声像是从干涸沙漠中挤出来的嘶哑,姜厘甚至幻视到了工厂生锈烟囱中冒出的滚滚黑烟。
汤柘又尝试张了张唇,但没有任何声响再能发出,
他彻底被毒哑了。
姜厘一顿,募地转头望见气定神闲的陈屹泽。
第43章第43章
早在第一次遇见汤柘后,陈屹泽就对他进行了整体点评。
陈屹泽说汤柘长得很傻,姜厘第一次听到有人的长相可以用傻来形容。
陈屹泽说他的眉间距太远,鼻梁虽挺但略宽,眼型流畅眼神却痴呆,配着双招风厚耳垂,看着像退休后会追着诈骗犯买保健品的类型。
姜厘被他形容得差点不知道汤柘长什么样了,但记忆中这小子从小到大都还挺受女生欢迎的,有几次还被她撞见了表白现场。
她默默埋头吃早点,屏息没出声,一直到陈屹泽点评完他的身高,继而转腔到他的声音。
“他声音……”陈屹泽停顿片刻,继续耸肩堂而皇之地贬低人,“也就一般。”
“还可以吧。”外观来看,姜厘的最大的问题是SAD。
“至于精神,我喜欢用内核这个词,”他说,“人的内核强大,就会相信自己、愿意保护自己。”
看样子,她应该已经勇敢的为自己做了许多,那她是否知道,她已经得到了一些回馈呢?
“当然,我会想办法叫她来。”
但实际上,向内探索,会发现,她的情绪都来自极度的不自信、极度的自我消耗。
陈屹泽一看他表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指自己道:“我?不好意思,以为许薇和您说了,我是她老板。”
宁长舒便确定了,姜厘是不会的。
宁医生笑眼弯弯,不拒绝送上门的金主。
她在社会人群中会感到紧张焦虑,严重时,会有呼吸困难、皮肤红疹等自主神经紊乱症状,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宁医生后面还有课,陈屹泽直接开车送他到教学楼楼下,道别时,询问他科研经费、项目经费等,意思是可以为学术做些经济方面的贡献。
陈屹泽不满:“还得给她找个配偶?上哪儿找去。”
陈屹泽侧耳倾听。
会议室里大家都在等他,他踩点到,没说废话,开始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