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飞鸢喝了一盏冷茶,又在深秋的凉风中、在冰凉的石凳上坐了这么一会儿,感觉从头到脚都清醒了,加之也懒得同章存舒多说,索性提了炽翎走了:“喝你的冷茶去吧,我去看看那群弟子,至少得让他们今晚别再舞刀弄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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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铮在午饭前结束了溜达,抱着从菜地里摘的菜回到苍生道院,跟李演一起把菜择洗干净,才见到了师门众人。
闻越照例是最早来的,一进门就走到灶边观看今日菜色,顺带还揉了一把关云铮的头发。
关云铮习以为常地把自己被rua乱的头发理顺,看见楚悯和苏逢雨一同进门了。
苏逢雨见了她,对着走在自己前头的楚悯抬了抬下巴:“似乎说得狠了些,还没缓过神。”
说完她便又转身出去了,留关云铮一脸茫然又惶恐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苏修士责骂你了?”关云铮问出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应该不会吧,苏修士对姑娘家还挺友善的。”
虽然对男人确实重拳出击。
楚悯连忙摇了摇头,但很快又叹了口气:“苏修士为人……率真直爽,点明了我的问题所在。”
关云铮不解:“你有什么问题?”
她语气里的困惑如有实质,是真的不明白楚悯能有什么问题。
退一万步说,孩子都这么优秀了,有什么问题就不能溺爱一下吗?
好吧苏逢雨不像是会溺爱孩子的那一挂,她退得有点多了。
楚悯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摇了摇头:“之后同你说。”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连映和江却一前一后地跨过门槛进来了。
江却身后是难得脸上没什么笑意的章存舒。
关云铮不久前才和摇羽背后蛐蛐过师父,此刻见到章存舒稍有些心虚,发现他脸上没有笑意后顿时更心虚了,灰溜溜地拉着楚悯到桌边先坐下了。
李演炒菜的动作很快,陆续把炒好的菜端上桌,简单收拾过厨具后也在桌边坐下。
比起看着明显不太高兴的章存舒和有些低落的楚悯,以及神色如常平静的江却连映,闻越简直是在独自开朗,先凑到关云铮旁边问了句她上午都去哪了,得到回答后又凑到连映旁边问那盆花如何了。
关云铮心不在焉地边吃边听,意识到闻越说的那盆花可能是昨晚她去找师父时,连映正在修剪的花。
当时她有心事没注意,现在一回想,那花跟她这次在盈川时从乾坤袋里翻出的那朵干花……还挺像的。
是师姐放进去的?还是什么时候师父放的?毕竟乾坤袋就是师父给的,但师父会往里面放干花吗?
想不明白,她忍不住接话:“那花是牡丹吗?”
虽然她不太懂花,但莫名觉得牡丹花在古代应当比较受欢迎,猜中的概率……比较大。
闻越点点头:“是山下带回来的花种,叫碧天一色。”
碧天一色?
字面意思的话……这花是绿的?
这不对吧?她虽然记性不好,但总不至于连颜色都记错,昨日的花不管是红的还是粉的,都不可能是绿的。
连映听了一会儿两人对话,到这时忍不住无奈道:“那都哪年的老黄历了,现在这盆不是碧天一色。”
闻越闻言茫然:“我记错了?”
连映笑叹:“记错了。”
关云铮也故意跟着叹气:“师兄啊,我说你什么好。”
闻越靠近关云铮的右手拿着筷子,左手又离得远不方便,不然看他此刻的神情,似乎很想再揉一把关云铮的脑袋。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关云铮后仰。
闻越笑眯眯:“我没动手。”
关云铮狐疑地坐直了一点,下一瞬就被突然接近还飞速把筷子换到左手的闻越又揉了一下脑袋。
闻越哈哈大笑,关云铮顶着一头乱毛:“……”
发卖师兄!她要发卖师兄!——
作者有话说:这个班真的非上不可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