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神色尴尬,心道陆大有记得那夜之事,只说:“是师傅的吩咐。”
陆大有将青城派的弟子点了後心xue道,道:“既如此,便将他三人缚在一处罢。”
劳德诺点点头,也将过招的人打晕了过去。
将三人缚在一块,拿着一个破旧的箩筐罩着。
“走”
劳德诺和陆大有分向而行,离了饭铺,分别追岳灵珊和谢灵儿而去。
青城派三弟子,均被点了後心xue道,缚在一处,丢在竈下,被罩在一个箩筐下。
过了许久,天色渐暗,才醒转过来,xue道却还需要些时辰才能解开。
“师傅,是师哥的马。”
屋外响起了小师弟的声音,又听得师傅馀沧海道:“进去看看。”
数个人的脚步抢进来:“师傅,这里有打斗痕迹。”
这三人心焦起来,只怕师傅和师弟们给走了,想动想发出声音,但又不能。
又听得脚步声渐近,最後突然眼前一亮,是师傅馀沧海和一衆弟子。
几人被解了xue道,松了绳索,面色难堪,被师傅和衆师弟看到如此窘迫的局面,只觉面上无光。向馀沧海跪下道:
“师傅,来了两个蒙面人,会使我们的青城派剑法,还将我们打晕了。不知林震南他们”
几人声音嗫嚅下去:“林震南他们还在不在?”
馀沧海“哼”的一声,“不成器的东西。”
脸上的胡须飞起。
随即出了饭馆看了一圈,心里有些数。
这个饭馆在一个三岔路口,一条路是他们寻着来的方向,一条路有两匹马的蹄印,另一条路又多了两匹马的蹄印。
于是,指着那蹄印多的路,道:“这个方向可前去长沙,为师先去,你们跟上,跟长沙的师兄汇合。”
“是”
馀沧海的弟子分做数拨,已将福威镖局在各处的分馆都给挑了,在长沙他们也有些弟子,到时候一同捉了汇合就行。
*
谢灵儿和岳灵珊在饭馆外,趁着那几人在屋内打斗,岳灵珊忙将被点了xue道的林平之拿起来,放在马後,一刀割断马缰,策马奔驰而去。
“爹,妈”,林平之慌的大叫,却离父母越来越远。
又不知身前策马的是谁,直问:“你是谁?”
聒噪得惹的岳灵珊回头,剑柄指了过去,又将他的哑xue点住了,嘟囔道:
“若不是我师姊偏要救你,我才不会救你呢!”
但她这几日也看到了青城派的手段,又有些畏惧青城派的手段,又有些同情林平之,只撇撇嘴,又将马驶得更快了。
谢灵儿这头将林震南夫妇的xue道解了,躬身道:
“两位莫慌,不若脱下衣裳与我们换了,从此道前去九江,再去洛阳。到时候林公子我们必护他周全,送他去九江与你们汇合。”
林震南夫妇对视一眼,林震南道:“阁下何人,为何要救我们?”
谢灵儿道:“江湖人而已。两位还是赶紧赶路好,再迟了青城派必派人来。”
随即将早已准备的一包衣服扔给他们,让他们换下来。
林震南未再多说,只与夫人将衣服换下,就旧衣服递给了谢灵儿:
“林某多谢侠士相救,不知数年间寄信而来的是否就是阁下?”
林震南有个直觉。
从五年前开始,他每年除夕都能收到一封信,无人署名,信中却让他提防青城派。
他曾派人去查,却只知信自西安洛阳方向,却查不到人。
他一直以为是某些江湖人的恶作剧。
青城派是江湖何等大派,自己每年送礼都不会被收下,君子之举,如何会为难自己小小一个镖局。更何况自己一个生意人,白道□□皆是朋友。定是有同行担心自己会在四川开镖局分馆,故写这样无头无尾的信来恐吓他。
因此,他在今年青城派收下礼,并说要派弟子前来拜访镖局时,他沾沾自喜。
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青城派会将他们镖局数十口人都杀的了。
如今才知,自己才是愚之大者。早已有人提醒自己,却刚愎自用,置于一边,後悔亦是来不及。
谢灵儿未答,只告诉他们在九江何处相见,并催促着俩人:“两位速去,其他的日後自然可知。”
林震南夫妇,躬身举手,拜别了谢灵儿:“阁下救命之恩,林某必报。”
随即往谢灵儿指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