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
谢灵儿套上了林震南的衣裳,驱马疾驰了连同陆大有的马,然後等在了官道上。
不久後,马蹄声渐近,一声长笑在林子四周响动,可见内力深厚。
“林总镖头,你在这等我。”
馀沧海对着前方那个背影道。
另一匹马上空无一人,可见林震南已经妻子安顿好,这才专在这道上等他。
馀沧海问道:“林总镖头是打算告诉我你家辟邪剑谱了吗?”
哈哈一声,那背影缓缓转过来,摘掉毡帽,秀发编成的辫子落了下来。
“你是谁?”馀沧海一惊,“竟敢耍我。”
谢灵儿戴着面纱,身子拢在宽大的衣袖里,强装镇定:“这江湖上,谁人没听过我的名号?”
“你是”,馀沧海细细想去。
如今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收女弟子的不多,恒山派均是女尼,华山派听说有几个俗家女弟子却是不成器,见到馀沧海他本人必是易吓哭,难以有如此镇定又不惧的。
若不是江湖上的正派,那是……
听说魔教有个声音婉转如十六七年纪的女子,江湖人叫她圣姑,武功高强,颇有手段,能号令魔教衆人为她办事。
只是素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眼前的女娃声音听上去也正青春年少,十六七年纪,且从他手上轻而易举的抢走了人。那几匹快马定是有人帮她,只是不知为什麽又消失了。
如今她专程等在这,莫非是有什麽诡计?
“魔教圣姑?”
馀沧海加强了戒备,声音中尽是惊惶。
谢灵儿不答,只说:
“馀观主,我家教主本不欲扫馀观主兴致,只是听说林家剑谱与本教葵花宝典同出一辙,遂请林震南一家前去使两招瞧瞧。若是无关,必完完整整交还馀观主。”
馀沧海听她这麽一说,心下更是信服了几分。
师傅长青子在世时曾给自己说起过这段秘史。
皇宫大内的高明武功被两兄弟各自修炼,一人记在葵花宝典,成了魔教圣宝,一人记在了辟邪剑谱里,被福威镖局拿着。
馀沧海哈哈一笑:“如此说来,你魔教倒是好心。”
人却不敢上前一步。
“如馀观主承情,日後我们与那些名门正派争斗,血洗江湖时,必会不波及松风观。当然,为了表示我方诚意,我卖一个秘密给馀观主如何?”
馀沧海:“什麽秘密?”
“馀公子”,谢灵儿缓缓道,“死于同门残杀。”
馀沧海心一惊:“什麽?”
那日,他们抵达福州,儿子馀人彦同徒弟贾人达出去盯梢了。
待弟子们回来请安时,却只看见一具尸体擡了进来。
徒弟贾人达流着泪将匕首递上,声泪俱下,说是与福威镖局的公子争斗,被匕首刺中身亡。
他坐在堂上,只手微颤,接过匕首,那金玉镶嵌的匕首,颇为不俗。
没想到他馀沧海,老年丧子,痛上心头。
这新账旧账得一起算!
当晚就陆续屠林家数口,以泻心头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