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倒是大大咧咧,他就大喇喇坐在芦苇倒下的软垫上,嘴里还衔着一根,道:
“你要是不信,你自己走,我们又没拦着你。”
林平之被噎住,气弱,瞥了他俩一眼,又朝渡口看去,脖子伸得老长,和那长颈的鸟一般。
等到一轮圆日入水,波面销金,天色渐渐黯淡,飞鸟不再飞起,得得的马蹄声终于响起。
“爹,妈”
林平之那伸长的脖子终于管用,一瞅到林震南夫妇就满目惊喜,飞快的奔了过去,扑向林夫人的怀里。
林夫人也是许久未见到自己的儿子,爱怜地摸着他的头。
林震南与林夫人对视一眼,原来当日救自己的竟是个十六七的女娃。
接着携手走向谢灵儿,单腿屈膝跪地,抱拳道:“多谢恩人相救。”
谢灵儿退了一步,鞠躬托着他们的衣袖道:“三位请起。举手之劳而已。”
林震南夫妇深知,如不是谢灵儿他们搭救,必定在青城派手上难活。
便说:“日後如有需要我林某人的地方,恩人但说无妨。我林家必全力以赴。”
“总镖头客气了,是令公子宅心仁厚,在我们有急难时出手相救,我们也只是回报而已。”
谢灵儿并不喜欢多说什麽客套话,就借口说是承林平之的情回报一二而已。
“你们?”林平之也不知自己在何处救过他们,听这麽一说,面上更显羞涩。
陆大有做出哑状,有着手势,声音却是卡在喉咙里,半点也发不出声。
“原来是你们”,林平之感慨道,“早知你们功夫好,我就不出头了。没准还没这些祸事。”
“平儿”,林震南道:“青城派要捉我们,却是与他们不相干。我们这一路看来,途中诸多镖局被他们给强占了,可知是早有预谋,并非你那争斗一事。
林平之不禁吐吐舌头:“爹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震南却说:“日後有时间我们再细说”
谢灵儿指着渡口栈桥道:“从这北去可抵洛阳。天色已晚,不如去找岸边几家船家问问,能否多给点银子开船,以免夜长梦多。”
“是这个道理”,林震南点点头。
“我去找”,林平之提着剑,此刻尤为积极,朝外大喊:“船家船家”
没过一会,一个船家划着船过来,林平之与之商量妥当後,林震南夫妇辞别而去。
“保重”
“保重”
此去洛阳,可寻林平之外祖家帮助,加之青城派的人认为这三人已被魔教拿去,应该一时也不会再起想法,除此之外,谢灵儿也想不出保他们的方法了。
谢灵儿和陆大有在岸头看着船夫摇橹渐渐远去,二人的衣袂在风中翻舞,远远望去,宽大的衣袖交叠。
陆大有舒一口气,“小石榴,可算能回去同师傅师弟们汇合了。”
“嗯”
谢灵儿注视着远去的船只,林震南三人走进船舱安坐,只是她内心尚隐隐不安。
刚才那船家听得林平之的呼喊摇橹便来,也随意林平之给些盘缠,就应着往北边走。
可是那船夫桨划的看上去有些费力,尤其是调头的时候。
船中除了好些斗笠外,也没多放东西,那它吃水的深度怎麽能那麽深?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