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轻声打断,笑意谦谦地说:“我给你时间考虑,国庆后再给我答案。”
对上他温柔却深不见底的眼眸,沈幼宜怂怂地点头。
她忽然明白叶澜为何如此惧怕这位小舅舅。
令人畏惧的不是他当下所作所为,而是他完全有能力为所欲为。
就像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欲坠不坠时才最危险。
裴靳臣自然地揽过她的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从容愉悦,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输完两瓶补液后,护士前来拔针。
随后裴靳臣脱下西装外套,他今天没有佩戴袖箍,于是将白衬衫袖口挽起一截,从浴室端来一盆温水,仔细为她擦拭手脚。
沈幼宜恍恍惚惚。
她现在好像吃断头饭的犯人。
不可思议的待遇。
“裴先生,我在水陆缸里刻了你的名字,你都找到了吗?”
“抱歉小兔,我只找到了‘靳’和‘臣’,目前还没有找出‘裴’这个字。”
他的回答坦诚认真,应该没有被人穿。
沈幼宜蛄蛹进被窝,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周的肌肤显得又薄又嫩,惹人怜爱。
“‘裴’字没有刻在石头和木头上,你需要站远一点才能找出来。”
裴靳臣稍加思索,朝她微笑:“那我大概知道‘裴’字在哪儿了。”
沈幼宜:“你现在要回家找吗,你也该回家休息了,晚安!”
她伸出没有扎过针的小手,朝他挥了挥。
“我今晚住在这里。”衣冠楚楚的裴先生开始解领带,“你身边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
就知道会这样。
以前当假夫妻时,他就住在病房照顾她。现在他想做真夫妻了,钻她被窝更是理直气壮。
她困得厉害,思绪却纷乱如麻。
等裴靳臣洗漱完毕躺上床,沈幼宜还没睡。
“裴先生,我觉得——”
“小兔,你可以换一个称呼。”
“先生,我觉得——”
“听起来像在叫大学教授,再换一个。”
“你想让我叫什么?”
“老公。”
沈幼宜突然支棱起脑袋,想看清他的表情,但已经关了灯,她视力又不好,借着月光更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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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更喜欢喊您裴先生!”她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