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的质问并不咄咄逼人,她眼周泛着一圈湿红,“刘芸芸是不是你专门派来欺负我的?”
这是告状?
还是撒娇?
裴靳臣强势但也讲公平,但眼下他只觉得沈幼宜很娇,需要额外宠着她一点。
“别撒娇,好好说话。”他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
“……?”
沈幼宜睁大了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谁撒娇了?我在说正事!”
匆匆赶过来的柳叔就看到这一幕。
太太和先生正打情骂俏似的对峙着。
“出什么事了?”
小兰急得抓耳挠腮,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柳叔看了看喜怒不显的先生,又看了看惴惴不安的刘芸芸。
如果只是个普通佣人,他一句话就能辞退。
但刘芸芸背后是凌萱小姐,只能先生拿主意了。
“我何必专门派一个人欺负你?”裴靳臣撩了撩她耳边碎,手指不可避免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温软、细腻。
很年轻、很嫩。
跟三十岁的他,是截然不同的年轻的触感。
“你眼眶红红的,像小兔子。欺负兔子这种事,我会亲自来。”他气度沉着冷静,口吻却散漫肆意。
“……??”
沈幼宜抬起眸,一时震惊到失语。
裴靳臣,你是什么品种的狗男人:
她闭了闭眼,也把自己的耳朵“闭住”,这哪里是甜文,分明是癫文!
一个佣人敢欺负女主人。
男主人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呼——
不气不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裴靳臣见她气得脸颊绯红,敛了敛眼底的温笑,不再逗她。
转头吩咐柳叔,语气冷淡不容置喙:“给刘芸芸结清工资,送她走。”
柳叔应道:“好的,先生。”
刘芸芸彻底慌了:“先生,我…我是凌萱小姐介绍来的,她要是知道我被辞退…会不高兴的…”
柳叔眼神一冷。
这人真蠢。
先生最不喜欢别人拿捏他。
裴靳眸色静得深沉,语气不温不淡:“正好,你去给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