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宴会厅不远的一栋独立小楼内,暖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映照着两个男人修长的身影。
裴靳臣与阮清玦碰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中轻轻晃动。
“多谢你帮我找人。”阮清玦率先开口。
裴靳臣:“客气了。”
阮清玦微微一笑,斯文清隽的脸上带着几分寂寥,“我真的,很担心她。”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自顾自道:“我参加完她的毕业典礼,她就消失了。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学士服,笑得特别灿烂。不等我取回定制的求婚戒指,她就跑了,当时我只觉得天都塌了。”
裴靳臣喉结微动,默默为他倒酒。
若是从前,他会劝清玦不要沉溺于儿女情长,可如今,他能体会到那份刻骨铭心的牵挂。
阮清玦摩挲着杯沿,声音低沉:“她不告而别,我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要是竞争对手趁机用她做文章,我恐怕真的会往陷阱里跳。”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我才现她回国了。我特意调整了状态才回来,免得让家里人担心。”
这些话他没办法对任何人说,只能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倾诉。
“我整宿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我总是担心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人欺负。”
他声音难掩焦虑。
“她聪明,但也很天真。别人对她好,她就相信对方是好人。万一被坏人骗到偏远山区,那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
裴靳臣拍拍他的肩膀,“不会的,她能在异国他乡完成学业,社会经验比很多人都要丰富。你这是关心则乱,才会把她想得那么脆弱。”
“不,靳臣,你还是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阮清玦看向他,“如果你的妻子不见了,伤心是其次的,你会控制不住自己乱想,这种惦念简直比毒还可怕。我们从小到大,学习、工作、生活都井井有条,你绝对不会想要体会这种失控的滋味。”
裴靳臣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放下酒杯,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笑眼弯弯的沈幼宜,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缎面鱼尾裙,很漂亮,像是刚刚化形的小美人鱼。
“进来。”他不自觉勾起唇角。
当她扑过来环住他的腰时,他心里像是吃了蜜般甜。
她这么乖,她才不会逃跑。
清玦的假设不成立。
叶澜也跟着走了进来。
借酒消愁的阮清玦打起精神,恢复了一贯温润斯文的笑容:“怎么都过来了,蔷薇园和观星台都玩过了吗?”
叶澜:“玩过了,我们拍了很多照片。看到蔷薇就想起了阮奶奶,她曾经说过要教我种蔷薇呢。我很想她,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阮清玦低声应着话。
这时,沈幼宜凑到裴靳臣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裴靳臣眼底笑意加深,轻轻捏了捏她佩戴婚戒的无名指:“我帮你,有什么报酬?”
沈幼宜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你是我老公,帮自己的妻子还要报酬?你不想胜任这个岗位了是不是?”
“想。”裴靳臣笑叹。
以前逗她,她还会可爱的脸红,现在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坏兔子。”他低声。
“你说什么?”沈幼宜偏头看他。
裴靳臣亲了亲她的顶,这时又有人敲门。
门被推开,拎着塑料袋的阮晟站在门口,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沈幼宜身上。
“大哥,裴大哥,你们都在啊。”阮晟说。
阮清玦拧眉:“怎么冒冒失失的,过来坐。”
阮晟走过去,眼神一直盯着沈幼宜。
沈幼宜和叶澜交换眼神。
阮清玦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动声色问:“你怎么过来了?”
阮晟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我来给她送夹心馒头和冰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