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不是疑神疑鬼的性格,而裴靳臣更是沉稳可靠,不似伥鬼般的沈明城。
他说没有,她便信。
午饭是在外边吃的,迈巴赫送她到京大。
临下车前,裴靳臣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今晚我有点忙,司机会准时来接你回家。”
“嗯。”
沈幼宜在他脸颊亲了口,拎起背包下了车。
刚结束一堂课,她收到了叶澜的短信,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字里行间还夹杂着“控诉”,说她最近忙得神龙见不见尾,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的“嫡长闺”。
她莞尔,指尖轻点屏幕回复:[今晚一起吃饭。嫡长闺的位置永远是你哒,见面聊。]
又上了一节课后,她起身活动有些僵硬的肩颈,随后离开教室,站在教学楼门口等待叶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空气比昨日更加凛冽。
她打开天气预报。
哦豁!
预报说明天有初雪!
“宜宝。”
叶澜捧着两杯热可可走来,递给她一杯。
温热的纸杯熨贴着微凉的掌心,沈幼宜喝了一小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全身。
“东门那边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很不错,带你去尝尝。”叶澜说。
“好呀。对了,明天可能要下雪,你记得多穿点。不知道雪够不够大,能不能堆雪人。拜托拜托一定要是鹅毛大雪!”
“初雪……有什么好看的。”叶澜垂眸,声音里掺进一丝难以名状的低落。
“怎么会不好看呢?”
沈幼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安利初雪。
“试想,我们坐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吃着炸鸡喝着可乐,电视里放着适合冬天看的电视剧,窗外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多美啊。”
“嗯。”
叶澜敷衍地点了点头,思绪却飘向了五年前。
也是京州落下初雪的那天。
她清早醒来,看见窗外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喜不自胜,套上羽绒服就跑去敲对面别墅的门。
可他起得更早。
别墅里的家具蒙上了防尘的白布,她喜欢的那把椅子,经常浇灌的那盆花草,都看不见了。
叶澜至今还记得那一刻的心情。
仿佛自己也被人用一块巨大的白布蒙住了,呼吸骤然变得困难。
那是她第一次体验到“失去”的滋味。
他说他要去国外治疗腿疾。
这是好事,她不会阻拦。
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哪怕提前一天也好,别让她连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